老三那头记嫡子眼看是不成了,只能尽力攀上廉王那头,也是她这个做娘的没本事,娶的媳妇也没丁点助力,给不了他帮助,这刘氏还尽给拖后腿,这在外头行走处处都要银子,月姨娘只得把主意打到这外头的庄子铺子上的出息上去。
只有把府上的管家权给夺了,老三那边才有银子在外头去打点。
不然,她特意笼络厨房那两个梁氏的心腹做甚。
正想着,有丫头匆匆跑了来,同月姨娘道:“姨娘不好了,大夫人发落了厨房的庄婆子和德叔。’’
“怎么回事?’’
“厨房的小丫头来报,说大夫人那头已经吩咐了下去,把庄婆子跟德叔打发到了庄子上,又把庄上的管事给调了来,这会儿人都入府了。’’
连刘氏都怪叫了一声儿:“啥,从庄上调的人来?’’
这一时半会的丫头也说不清楚,月姨娘跟刘氏看了看,都起身去看了。
这会儿,庄婆子和德叔被押着往外走,他两个也是府上的老人了,手下也有不少人,闹腾起来时,一时半会的还真奈何不了他们。
庄婆子两个一个劲儿的闹着要见卫莺,说什么他们在府上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云云,怎么一下就被发配到庄子上去了,还挑拨说让他们这起子老人寒心,以后还有谁敢尽心为府上做事了?
“这庄婆子倒真真是可怜啊。’’有人还真同情起来,尤其是看他们披头散发的模样,顿时就联想到自己身上,难免让人唏嘘。
周叔也混在人群里,没说话。他可没生出什么唏嘘来,相反对庄婆子两个他还相当不满,都是老太太的人,老太太一倒,他们都安安分分的生怕捅了篓子,巴不得大夫人卫莺不盯着他们这里,谁料这两人倒是上赶着跟大夫人做对。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是为甚吗?
知道的时候,他还好心劝了劝,一来几十年的交情在,二来大家现在都是同一条线的,他们上赶着找事不要紧,万一牵连到他们身上来了呢?还当真以为月姨娘能保得住他们不成?
果不其然……
“月姨娘来了。’’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庄婆子顿时跟抓到了浮木一般,扑到月姨娘面前要她帮着做主:“姨娘,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我们在府上待了几十载,怎么说也有苦劳不是,大夫人一句话就要把我们发到庄上去,这让我们可怎么活啊!姨娘,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月姨娘蹙着眉心儿,一脸关切:“怎么回事,你们这做得好好的,怎么就要派去庄子上了?’’
德叔愁着脸:“可不是这个理儿,我们怎么也是府上的老人了,为府上劳心劳力了几十载,忠心耿耿的。’’
旁边,新来的两位管事没说话。
“是啊,我入府之前你们就在厨房管事了,府上的大小主子们,还有来府上的贵客们,谁不夸上几句说咱们府上厨房做厨房里做出来的东西不错?你们可是立了功的,大夫人管理府上中馈,哪有随便寒你们这些衷心下人的心的?’’月姨娘道。
她看着虽是在替卫莺说话,但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摆明是说卫莺不拿这些府上老人当回事呢。
下人们要是寒了心,还有谁替她跑腿办事的?
“怎么回事,闹哄哄的成何体统!’’
正说着,一道声儿传来,有下人认出来,喊了声儿:“安夏姑娘。’’
正是卫莺身边的大丫头安夏。
安夏跟他们点点头,见庄婆子两个还在,顿时不悦起来:“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已经被派到庄上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押送的下人心里也苦,月姨娘出了声儿:“是安夏姑娘啊。’’
“月姨娘。’’安夏同她行礼,给押送的下人使了使眼色,“还不快些把人给送到庄子上。’’
“不、我不去,安夏姑娘,我要见大夫人!’’
安夏义正言辞的:“夫人没空见你们,别仗着是府中老人就能越过主子去,都是做活的,主子安排去哪儿就去哪儿,哪有任你们随便挑的理儿?’’要个个都这样,还当甚下人,当主子去得了。
“是吧,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