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元宗师兄师弟的称呼,一般有两种说法,沿用蕴元谷旧例,或者遵循法脉中的受箓顺序。
徐安所在太一脉就他一个真传弟子,自不必计较这些虚名,可熔火脉是炼器师传承,传法长老怎么可能膝下无徒?
他的内心百转千回,想到一种可能,说出来后,只见李洪满脸无奈地道:
“如师兄所料,师父记名弟子不少,得真传者仅二人,真传的门槛说来简单,便是那道【地元熔火箓】,师弟不是熔火脉大师兄,也好不到哪里去,未曾谋面的大师兄早已离宗寻找机缘,眼下,我成熔火脉身份排在第二的修士了。”
俄而又气愤道:
“那些个记名弟子就晓得拍师父马屁,说什么,我的身份无可争议,招待客人才合适,就把我推在前头,可愁死我了!”
徐安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内门弟子跟真传弟子之间,尊卑有别,李洪还能硬着脖子跟其他真传弟子吵架,换做他们内门弟子的身份,可没有多少底气,不管事情对错,都只能藏好委屈,陪好笑脸。
既然如此,便巴不得把李洪拱上去,节省出时间,多学点炼器本事才是正途。
徐安给他分析一番,看着皱眉不语的胖墩,有一点于心不忍,对于这个实诚的家伙来说,想这些弯弯道道会有点吃力,他干脆说道:
“你怕什么,放手去干,祝长老就两个真传弟子,难道不会护着你?清元宗就这么一道炼器师传承,难道不会照顾祝长老的颜面?只要从宗门的角度出发,不闹出人命,天塌下来也砸不着你!”
李洪听得喜笑颜开,咧嘴道:
“不错,不错,崔长老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师兄就是我们的狗头军师……”
看着徐安脸色不对,他急忙补救道:
“后面那句要改一下……净出好主意!”
净出馊主意的某人也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干嘛,到了这时候,才有空问起另一件事:
“梅师姐的清谈酒会,你准备去吗?”
李洪面露难色,跺了跺脚,道:
“师父说我现在是领悟地元、拘束熔岩的重要时候,除非外头大军压境,否则三年五载休想离开这个地方,跟坐牢一样……”
难怪徐安的到来,令李洪这么高兴,不能闭关清修,又整日活动,一旦想走远些,却又会受到限制,难免心生憋闷之感。
涉及修行,徐安也没有劝的心思,梅师姐那边能体谅则体谅,不能体谅也没有别的办法。
二人在屋里坐了一会,不过几盏茶的功夫,一个面黑的年轻修士不知所为何事,急匆匆地闯进来,叫喊道:
“李师兄,师父唤你!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