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永嘉眼神里有些薄雾,似虚无又瞧不透,定了定才道:“三郎,你说我若争一争有几分胜算。”
“突然想明白了?”贺屿安眼眸眯了眯问道。
他轻嗤一声:“倒也没有,就是想一想。”
“殿下,这是身家性命掉脑袋的事,望你三思,再者,这处是谈事的地方吗?”
贺屿安还没心大道再别人地盘上谈论帮忙篡位的事,一个豺狼,一个虎豹,若不是皇帝就这么两个儿子,贺屿安也不会踌躇成这样。
许永嘉挑了挑眉头:“也是。”
语气淡然,吐出的话都轻飘飘的,他顿了一下才道:“孔及令已入太子门下,你往后日子不好过吧。”
他呵呵笑了一声,才晃荡着扇子悠悠的离去,眼里头戴着揶揄的笑意,他便是如此,做什么都一副戏谑的样子,除却在战场上恶斗时能显出几分保家卫国的真心来,旁的时候,叫人摸不清他的情绪,这样的人,当真可堪大任吗,贺屿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发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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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马车上,贺秋浓魂不守舍,姜笙何其敏感,方才宴上就瞧出不大对劲,她看了眼贺屿安,咬了咬唇问道:“阿浓,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贺秋浓眼眸里带着几分无奈,抬眸看去,犹豫再三才道:“太子让我回去待嫁,这几日估摸着就要请皇帝舅舅赐婚了。”
姜笙哑然,看向贺屿安,果不其然见他唇瓣抿起,便知他怒了。
贺秋浓抬眸看向贺屿安:“三哥哥,我不想嫁给他。”
声音里都带着胆颤,可见她对那人是心惊胆战的惧怕。
姜笙很是理解这种被逼迫的无力感了,当初她也曾处在这种窒息的境地,可,她有贺屿安救她,实则,若非是她,也无旁人能救得了她,但,这时间也就这一个贺屿安了。
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怕,咱想想折,一定躲的过去的。一定有法子的。”
贺屿安忽然道:“你想嫁谁?”
贺秋浓眨了眨眼睛,细细想了下,脑海中也无想嫁的人选,她摇了摇头,可她又知道,她不愿嫁太子,她抿了抿唇:“只要不是太子,是谁都成。”
“盛阙如何?”他默了半晌,只吐出这么一个人名来。
贺秋浓睁大了眼睛,想也没想就摇头道:“不成,他不成的,我一贯只把他当哥哥的,在这,盛夫人那脾气秉性,我若进门,日子能好过吗?”
贺屿安又道:“陆然呢?”
她瘪了瘪嘴,言语里是满是嫌弃:“像个木头桩子,书香世家,规矩太多。”
贺屿安眉头青筋不禁跳了跳。
“顾候嫡子,顾文伯如何?”
“不成,他文文弱弱的,总是之乎者也,与他一起还不闷死?”贺秋浓又否道。
姜笙闻声都不免叹了口气,有些犯难了,果不其然贺屿安捏了捏眉头道:“你以为还有几人由你挑?谁人不惧太子势力?”
贺秋浓也犯了难,啧了啧嘴:“那怎么办呐。”
贺屿安轻呵一声才道:“好办,他若逼你太过,你就一脖子吊死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