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韵山首富的新婚宴,是日晴光缀芳,比他们成婚时的日子还好。
半路上突然有一橙衣女子闯进他们的马车,堪堪露出一个头,很是自来熟:“去参加婚宴吗?别去了,新娘跑了。”
栖乐跟越钦面面相觑,随后扶着她的手腕一笑:“新娘子,你这样搭着,不累吗?”
新娘服换了啊,怎么还被发现了。
女子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借着栖乐的力道,进入车内,坐在一旁,沉默了一会,她闲不住道:“要不你们问问我为何逃婚?”
越钦的头早就偏向一边假寐,很是守男德的模样,栖乐意思下道:“你不就想着去父留子。”
这话一出,越钦蓦然睁开眼,扫了她们一眼,继续假寐。
女子早就知道他们的身份,并不意外,只是道:“借贵府给我避一避。”
她说话硬气,似是通知一般。
适才人闯进来时,马车就已经被调转头,现在外面驾车的是女子的人。
女子发现栖乐的视线:“车夫没事,只是晕过去了。”
“先兵后礼。”栖乐坦然道,“敢问姑娘芳名?”
“你们应该知道我的姓氏,单名一个珊。”
庞珊笑得明媚,兀自说着可以收留她的理由:“我帮你们躲过了无趣的宴会,带我回家便算是答谢吧。”
忽然听到马车被敲了敲,越钦有些不耐烦地挑起车帘,看见是霖屿,稍微缓和,他还未问,就道:“不去了。”
“有人想去你府中借住,你看着办。”
霖屿这才将目光移向栖乐旁边的人:“庞姑娘,你可真会玩,现在满城都在找你,你要躲我府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诱骗少女。”
“不止。”庞珊指了指腹部,脸上笑意不减:“还有未出世的婴儿。”
霖屿处于炎光中,只觉得这热度因此又强了分毫,撂挑子般道:“你们不是都让她躲马车了,这是让我选吗?我怎么觉得是告知我。”
“就是告知你。”庞珊嘴角一翘,先他们二人回道。
“那还能怎么着,住呗。”霖屿面上轻快起来,嘴上也说得干脆。
话音刚落,栖乐道:“霖大人,婚宴那边,你都说好了。”
霖屿点了点头:“我就说,既然新娘子都跑了,干脆就通知你们别来了,免得跑空。”
外面确实热得很,栖乐好心道:“霖大人,你也别骑马了,上马车一块回吧。”
霖屿点头,栖乐又看向庞珊:“庞姑娘,麻烦你唤醒希夷。”
一切都收拾妥当,霖屿撩开帘子上来时,门口处几乎没有位置,栖乐发觉他的迟钝,只能慢悠悠地往越钦处移动。
庞珊见她磨磨蹭蹭,索性抓着她一步到位,嘴上道:“你们不是情同意和成婚的?”
两人顿时一愣。
庞珊扫了他们一眼,又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也就你们燕都的人都忸忸怩怩。”
霖屿从中缓和:“别说他们了,说说你,好好的婚事,也是你同意的,怎么就半路反悔了?”
“我又不心悦他。”
“什么?”霖屿顿时有些无语:“难不成还有什么苦衷。”
“没有苦衷,就是我看中宋册公子的资质,想要个孩子,如今孩子有了,我又何苦再跟他过日子。”
这话着实惊世骇俗,霖屿突然觉得他这月老还是见识太少,陛下还说让他来景山取经,以便更好地取长补短,要这弄到燕都,光唾沫就得把他淹死。
“我先跟你说好,我们只是暂时住在景山,没多久就会回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