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终于流传到了丈夫的耳朵里。
青年诚恳的安慰她,还为妻子寻来位妇科圣手,悉心诊治。
可令人无比绝望的是,那一把白胡子的老头在她面前说了 “慢慢调养便可无碍”后,转头就告诉青年:“尊夫人身子有损,今生怕是难以有孕。”
晴天霹雳也莫过于此了吧,墨氏女知道,青年是喜欢孩子的,每次他进村时,都会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别人家的儿女。
大夫建议他为子嗣纳妾,但出人意料,在听到这些话之后,一向温和的他大发雷霆。
“先生不必说了,曾某这辈子都绝不会有第二个女人的。”
“没孩子算什么大事么,我偏偏不喜欢有孩子。”
墨氏女再也无法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从屋子后面跑出来,与丈夫相拥而泣。
青年深情的凝视妻子,四目相对,墨氏女看着他的清澈如昔的双眼,问:“这些话,你是真心的?”
青年指天立誓:“此生绝不负你。”拉住她的手,环绕四周:“这里是我们的家,永远不会有第三个人”
墨氏女开心的笑了,虽然她不再乐意出门,每天只安静的呆在家里,丈夫也不去劝她,反而给她带了许多资料慢慢研究,经常和她探讨问题。
青年是个耐心的人,他的问题,从一开始的引她发笑,到最后登堂入室,日渐深刻。
相公真的很有天赋,墨氏女想着,现在她越来越爱他,只可惜,青年白天要出去工作,只有晚上才会回来陪自己。
屋子外面同以前一样被她布下阵法,村中的女人和流言都进不来,这里永远都只属于她和青年两个人,是他们的家。
可命运总是那样滑稽,在你忘记他的残酷时,便会猛不丁的跳出来,给你一刀。
那天晚上,她本来睡的很沉。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一,周一,周一
☆、背景故事(下)
屋外燃起了火光,大地轻微的震动。
青年几乎是气急败坏的拼命摇醒她,狰狞道:“你对这里做了什么,外面为什么会突然变成死阵?”
墨氏女呆呆的看着丈夫,熟悉的人露出了陌生的表情,她现在是在做梦么?
到底是深爱着的人,就算是在梦里,墨氏女也不愿拂逆对方的意思,认真回答道:“你说过,这里只属于我们两人,永远不会有第三个人。”她的声音变低,他们处在阵眼的位置,这里已经有两个人了“如果第三个人出现了,外围就会变作死阵。”
响亮的耳光将她抽到地上,墨氏女想要爬起来,可四肢虚软的没有丝毫力气。脸像针扎般疼痛,白玉般的脸颊上迅速的浮起了红肿的掌印,这种疼痛将她惊醒——所以,现在竟不是在做梦么?
有液体从她眼中流下来,胸膛中有一块被生生挖空,墨氏女弯下身子,仿佛疼到难以自抑。
“外面那些是什么人?”她问自己的丈夫。
“什么人?”青年冷笑着反问,“自是能叫我飞黄腾达的人,我在你身边,辛苦忍受你这么些年,为的,便是学会你的本事,好能博一个富贵前程,你还真以为我喜欢你么?”
“那你已经学会了,何不索性杀了我?”墨氏女问,这样做,至少她到死都能心安。
十年相爱,自忖没有对不住他的地方,图穷匕见之前,又何苦定要将那最后一层面目揭去!
皮肉之下,鲜血淋漓。
青年不再理地上的妻子,烦躁的踱来踱去,他比谁都了解墨氏女有多厉害,灭口的想法,不是没有过,但那位大人指明了要活口,使他不敢轻举妄动。
接应的人被困在阵法里走不出来,青年满心惶恐,是他给出了错误的通路,现在出了岔子,该怎么办才好?
本来沉默的妻子突然开口,惨然道:“我明白了,我早该明白的。”
为什么之前他总鼓励自己出去,后来又情愿自己安静呆在家里——想必是在窃取自己的成果,只是那些东西过于精深,旁人难以理解,不得不让自己来解读。
他说在做生意,自己便毫不怀疑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