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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1页)

“别跟我扯些听不懂的!我知道,不就是因为我不能给你老张家留后吗?你他妈的别怪我,老娘正常的很!谁知道是不是你老祖宗作什么孽了,让你有劲儿播种,没劲儿结果!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本事!”薛凤指着张禾咒骂着,唾沫四溅。张禾把头垂了下去,攥紧的双手骨节都白了。

白雯看够了,准备转身回屋。

与其说是感觉到空气中的流向改变,不如说是嗅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白雯一回头,看到张禾朝薛凤扑了过去,把她抵到了扑满瓷砖的墙上,接着恨恨掐住了她的脖子,用尽全力越收越紧。

“闭嘴!你给我闭嘴!”张禾周身上下的血液都凝聚在双眼之中,仇恨的烈焰几乎就要迸发出来。

薛凤眼珠暴突、脸白如纸,身体不停扭动挣扎着,她双手对着面前的张禾又抓又挠,头不停向身后的墙上撞,咚咚作响。

白雯立即冲上前去,扒住张禾的双臂,使劲向后拽,边拽边喊:“放艘(放手)……啊……呼啊……放艘(放手)”

薛凤面无血色,仰着头无声的干呕,几乎就要窒息。白雯眼见不对,松开手奔向水池,顺手端起一盆还没有完全解冻的冰虾,朝张禾的头顶泼去。刺骨的冰凉掺着腥臭渗透下来,让张禾彻底冷静,他倒抽一口冷气,倒向一旁的柜子上,浑身上下都在打哆嗦。薛凤整个人瞬间摊倒在地,一个劲地咳嗽,表情痛苦至极。

这个时候,厨房被赶来的伙计们占满了,他们带着能装出的最大限度的吃惊赶来,有的搀扶起薛凤,有的把毛巾披在张禾身上,有的则躲在角落里面面相觑,交换着恐惧。

白雯扔下手中的盆,咣铛一声。她脑子里嗡嗡作响,乱成一团。在这样混乱的场景下,她只惦记着华瑶,暗暗祈祷她不要经历和自己相同的磨难。

第十章决心……迁徙

第十章决心……迁徙

7年前

回过头来重新审视这个院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一切还都是老样子:病辇辇的牲畜、肆意堆放的农具、散落满地的稻草、干涸的泔水池……都一如既往,但却惟独听不见华瑶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因为此时此刻,不,应该说是从今往后,她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无论是一句简短的问候,还是一番枯燥乏味、慷慨激昂的长篇演讲,她都与此无缘了。

她像是被有声的的世界抛弃,却没给她留下任何罪名。这种惩罚太过残酷,犹如将她拦腰斩断,再推入泥潭。她身陷其中无法自拔,百般呼喊无人援救。好似她长久的坠落过程终于结束了,她着了地,却没有死去,而是摔得粉碎,粉碎粉碎,却仍然活着;血肉模糊、奄奄一息,却仍然活着;剧痛难忍、记忆全失,却仍然活着……真是悲哀到了极点。

她妈的我居然还活着!!

华瑶躺在里屋的炕上,正大口大口喘粗气,她一直在努力尝试着能说句话,哪怕是一个字也好,但毫无效果。她长时间集中精神,把脖子伸得老长,呲牙咧嘴,只想挤出一个字,却只能换来一阵头晕目眩和干呕。她就这样反反复复试了几个小时,眼泪流干了、哭得也恶心了,却始终挤不出一个字,一个该死的字!

奶奶步履蹒跚的在隔壁大屋和灶台间来回穿梭,一会拿扫把一会拾柴火,嘴里絮絮叨叨,却始终看都不来看华瑶一眼。

华瑶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她用尽了脑海里所能挑选出的最恶毒的话来咒骂奶奶,真恨不得直接冲上去狠狠掐住她的喉咙,直到她咽气为止,或举起她那根拔火棍,一下子抡在她脑袋上,让她的鲜血四溅……

她原以为憎恨能促使自己开口说话,没想到一点作用都没有。这种感觉好像她在自己肚子里点了把火,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任其大肆燃烧,直到把五脏六腑都熔化,也帮不了她说出一句话。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醒过来的这几天奶奶对她收敛了很多,没有再打过她,还给她做饭,甚至允许她呆在炕上一整天不用下地干活,似乎是想要弥补这个一瞬间变成哑巴的女孩,不管她是不是自己的亲孙女。

你这个老不死的!!

最近两天,华瑶经常趁奶奶不在的时候在屋里大肆进行破坏。她把腿抬得老高,“咚咚”得踹墙,踹到###发麻为止,总会留下长长一串脚印。她推翻高背椅、往奶奶的茶杯里吐唾沫、在她的枕头里灌小石子……这些恶行都是她以前也做过,但从没像现在这么疯狂彻底,好像等到这些坏事做的足够多第二天醒过来就能开口说话了。每当想到这里她就会走出院子,仰望天空,幻想自己能跑到附近的大山脚下,爬到山顶,对着绵延千里的群峰高唱她最拿手的山歌。虽然有时候会跑调,还有可能忘词,但她仍认为自己的歌声无懈可击,等她逃出这个鬼地方,她就能去当个歌手,当个明星,成为人们的偶像,男孩子心中的幻想……想着想着,她就下意识的准备开口高歌一曲,随后才意识到自己哼不出一段小调、唱不出一句歌词。

你这个老不死的,你快去死吧!!

傍晚,奶奶一步步走进里屋,越发佝偻的背像座驼峰,这只会平增华瑶对她的厌恶和恐惧。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奶奶缓缓向她走来,紧紧屏住呼吸,像头杵在屠夫面前待宰的羔羊,动弹不得。

“你也差不多享受够了吧?明个儿起给我下地干活,锄地用不上嘴。”奶奶面无表情、嗓门沙哑、黝黑的皮肤因为长时间没有洗澡而泛起油光。

血液躁动翻涌,瞬间冲向头顶,令血管膨胀,令眼珠暴突。

深夜,乡下的空气格外稀薄,流窜其间的土味已经被过滤掉了,剩下绿草清香混着蛐蛐的低鸣帮助煎熬在无眠之夜的人们麻醉神经,畅游美梦。

但华瑶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她辗转反侧,大汗淋漓,十分渴望###一声,哪怕只有一声。她泪流满面,感觉自己苍老了50岁,她甚至都能想象出自己浑浊的泪水流过粗糙起皮的面孔时留下的曲折轨迹。她把脸靠向烂掉的木框纱窗,一抹月白照向自己,她呆住了,好像能从月亮里看到自己的样子,惨不忍睹。

她哭了整整几个小时,眼皮肿得老高,像只癞蛤蟆。她死死盯着月亮,眼睛几乎都要流脓了,仿佛在瞳孔上烙下了印记,闪烁银光,像头狼。她胳膊肘支撑身体,不换姿势长达一个小时,弄得全身上下都在僵硬、麻痹。没办法,她开始活动四肢,但感觉十分痛苦,像有人在自己的关节里插针,每插一根就痛一次,不得不再次僵立不动,弓着腰,翘起屁股,活像只蝈蝈。一只不能鸣叫的蝈蝈。

就在这短短几个小时里,她活活变成了一头四不像。不管像什么,就是不像一个人!

是谁说的阳光既温暖又柔和还象征着希望,这纯属胡扯!当一夜没睡的华瑶在昏昏沉沉中被朝阳唤醒的时候,她只能感受到灼热、刺痛和无端的烦躁。她一直在###,艰难的呼吸,全身上下从脸到脚都肿了似的,发紫发烫。耳朵带着不规则的频率嗡嗡作响,整张脸都要被撕裂了,恶心、想吐……

真是活受罪!

她穿上棉鞋,闭着眼睛站了一会儿,等耳鸣停止了,也没那么想吐了,便作了几个深呼吸,朝里屋走去。

恶臭,一种奶奶身上独有的恶臭扑面而来。只见她蜷缩在炕上,像只晒干的虾米一样,散发腥臊。正艰难的大口大口喘气,她脸色惨白、汗如雨下。华瑶见此情形上前走了几步,奶奶睁开眼睛注意到她,松了口气,带着满脸的痛苦,说:“快……快叫人去,我难受得要命……快叫人去……”

华瑶面无表情,似乎什么都没听到。可她没有聋,她只是哑了,刚才奶奶的命令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但她还是无动于衷。

“你……快叫人去啊!什么人都行!”奶奶急了,扯起嗓子叫唤道,仿佛她还是昔日凶神恶煞的老太婆,高举拔火棍,张牙舞爪。但现在呢,她只不过是个半条腿迈进棺材的老东西,软弱无力、毫无生气。而且华瑶还发现她尿裤子了,黄黄一大片,怪不得那么难闻。

“你是不是聋了?瞎了?快……快叫人去,你这个挤了脑子的野种!”奶奶声嘶力竭地喊道,脖子上的青筋根根膨胀。

空气凝固了,奶奶张大了嘴,眼珠子瞪得溜圆,似乎暂时忘记了应该表现出十分难受的样子。因为此时此刻她十分诧异,这个平日里胆小如鼠、百依百顺的傻丫头居然在反抗,她疯了吗?不对,她只是成了哑巴而已,并没有疯。她开始有点后悔那天虐待她了,因为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太妙了,生命在一点点向外流失,离死不远了,除非有人能来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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