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最终查出贾珍的死因,证实贾珍是猝死的。
从贾珍尸体上检查不出伤口,从五官,眼耳口鼻精窍谷道等地方也没有发现贾珍中毒的迹象。
贾母和贾敬是不允许进行解剖尸体的检查,自然检查不出来。
贾珣用的这些毒药,除了在胃液里和食道能发现一点可疑的迹象,这个时代的医学水平是检查不出来的。
当贾珣回到东府里,只见前面从正门到仪门,再到内仪门,从前院到正厅,再到内三门,一路延伸到后院里面,两旁一路插着白色的丧幡。
在大厅,内厅和正堂处,挂着白色的挽带和挽幅。另外在逗蜂轩摆着挽联和扎着纸人等用品。
贾珣回到院子里,也换上府里为他准备好的齐衰服。从现在开始,贾珣需要为贾珍守孝三个月。
因为贾敬还尚在,贾珍和贾珣也只是普通兄弟,这两点条件使贾珣服孝不需要用削杖,即服丧时用木棍上缠绕粗麻做的哭丧棒进行哭丧。像贾珣这样期服不用杖的则称“不杖期”。
当贾珣穿好丧服,一路沿着丧幡来到了里面的灵堂处。
贾珣吊唁完毕,只见旁边贾蓉和秦可卿穿着斩衰丧服跪在灵堂前,为死者贾珍跪灵。
而站灵的人却是贾蔷。
这二十一天之内,需要由贾蓉和秦可卿替贾珍守灵。
而未亡人尤氏,则穿着白色斩衰服,站在一旁,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贾珣说了声“节哀”,便走开了。贾珣之后自回院子中吃饭。
第二天,即贾珍死后的第三天,正式举行入棺仪式,称为大殓,也称入殓。
此时已有保龄侯史鼐、忠靖侯史鼎夫妇带着史湘云过贾府。
与贾家交好的锦乡侯、川宁侯、寿山伯三家送来祭礼摆在贾珍灵前。
是日,丧仪炫耀,宾客如云,自铁槛寺至宁府,夹路而观者,何啻万数。也有羡慕的,也有嗟叹的。
又有一等半瓶醋的读书人,说是“丧礼与其奢易莫若俭戚”的,一路纷纷议论不一。至未申时方到,将灵柩停放至宁国府正室之内。供奠举哀已毕,亲友渐次散回,只剩族中人分理迎宾送客等事。
王熙凤或遇开坛诵经、亲友上祭之日,亦挪步过来,相帮尤氏料理料理。
贾珣亦每日在家中读书,教两个丫鬟读书写字,有时过荣府看望一下姐妹们。
几天之后贾珣不出所料,中了府案首。但是此时贾府众人还沉浸在贾珍的死去之中,这次贾珣中了府案首不过受众人祝贺几句,便罢了。
头七摆完宴席。
头七的第二天,贾敬便准备往都外玄真观里去。
在这天,贾珣是穿越这第四年,第一次和贾敬面对面的日子。
只见贾敬面容清癯,头上的毛发已斑白,胡须也已半白,看着请安的贾珣,沧桑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
“听说你连续考上了县案首和府案首,不错。”贾敬半眯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
贾珣姿态做足,不敢居功,微微笑道:“不敢当,比老爷当年考取乙卯科进士可差远了。”
贾敬眼睛微微张阖,似是有意无意地说道:“珣儿,你对你大兄这出事怎么看?”
贾珣低着头,回答道:“此事小子不敢妄自猜测,只是大兄平日没什么暗疾,实在没道理出现早逝之事。”
贾珣可以肯定贾敬这老头绝对不简单,回答得滴水不漏。
贾敬旋即又张开眼,直直地盯着贾珣。
贾珣面色如常,表现出恭敬的神色。
接着贾敬又继续说道:“听说前些日子,你和珍儿起了些龃龉,具体是为何事?”
这老头,看来今天是来盘问他来的。
贾珣叹了一口气,脸色沉重,将之前和贾珍起了口角,动了手的事情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