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担忧军粮,如今见识到永庆老百姓的热情,许太守也松了口气。
只是与这边的太平相比,俞州的扶阳则陷入了惨烈残酷的血战中。
那俞州牧恼恨这群土匪,势必要与他们拼出个高低来,聚集了一万大军来猛攻。
夏氏占据了俞州数年,有着深厚的根基,哪能被轻易击退?
赵雉等人在扶阳与他们血战了近半个月,几乎把所有火药都用光了。
城外被炸死的士兵尸体堆积如山,上万大军哪怕折损了一半,仍旧不得后退半步,因为有军令状,一旦他们敢怯场,等待的仍旧是死路。
在这种高压逼迫下,俞州兵不得不得冲上去与城里的赵雉等人作战。
扶阳城里的士兵已经日夜不休连续作战半月,个个脸上疲惫,却不敢歇气,因为一旦城破,等待他们的同样是死亡。
在这个危急的关头,张议和陈安四处奔走。
张议快马加鞭赶往文山求助奉三郎,陈安则唆使广陵去烧攻打扶阳军的粮草断其退路。
奉三郎得知扶阳危急,心急如焚,当即让张议回永庆借五百兵来。
张议不敢停留分毫,连夜奔往永庆。
很快永庆得知扶阳被困的消息,李疑顿时慌了神儿,倘若赵雉他们在扶阳出了岔子,那大家都要遭殃。
现在奉三郎要借兵,梁萤当机立断命程大彪带兵过去援助,让他把郡内的火药带过去炸他个底朝天。
程大彪不敢耽搁,匆匆点兵带了五百人前往文山。
文山离雁门郡近,奉三郎留了一百人在此地继续设伏,而后带着所有人用火药威胁雁门郡周太守。
周太守恨不得破口大骂。
之前俞州兵被那帮土匪干掉的情形历历在目。
文山那边地动山摇,他可吃不消那玩意儿,再加之妻女都在临都拘禁,不敢作死挑战,只得开城门迎接他们入城驻扎。
城里有现成的军用器械,奉三郎命陈大彪守住雁门郡,自己则亲自带领骑兵去冒险突袭攻打扶阳的后方俞州兵。
程大彪忧心忡忡,说道:“此去凶险万分,三爷千万小心。”
奉三郎重重地拍他的肩膀,一字一句道:“倘若赵雉在扶阳没了,大家就全完蛋了。”
程大彪心情沉重地望着他,如鲠在喉。
奉三郎平静道:“我没了没关系,那小子没了不行,永庆需得他来守住,安县需要他来镇守。”
程大彪红眼道:“雁门郡有我们在,你尽管放心去。”
奉三郎点头,“后方就全靠你们守住了。”
在他带兵前去扶阳突袭时,另一边的陈安磨破了嘴皮子,同曹太守激动道:“一旦扶阳被破,永庆与临都兵全军覆没,到那时候俞州把所有兵力对准广陵,广陵危矣!”
这话令曹太守如坐针毡,不痛快道:“你永庆没这个本事,连一个小小的扶阳都守不住,如今却来怂恿我去救援,我攻打丹乌都还自顾不暇,哪里抽得出手来管扶阳?”
陈安心急火燎道:“攻打扶阳的一万兵皆立下军令状,城外死伤近半数,皆是被永庆和临都军重创的,尸体堆积如山,曹太守莫要说风凉话!”
曹太守闭嘴不语。
陈安继续道:“倘若扶阳能牵制住州府,你广陵方才有便宜占,一旦盟友全军覆没,你广陵岂能笑到最后?”又道,“陈某只是提议让广陵派兵去烧其粮草,而非与他们正面交锋,不过举手之劳,曹太守何至于这般猜忌?”
曹太守不耐烦道:“且容我好生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