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们两人在外将说不说之时,里面那家丁却是慌了神一样地往里跑去,高声唤道:“主公!主公!”
南平王坐在轩中写字,字迹尚未干透,他皱着眉头道:“何事这么着急?”
那家丁鬼鬼祟祟看了一圈周围,看左右无人,便低声道:“主公,门口有个小娘子,生得甚是俊美,可是……”
南平王嗤笑道:“可是什么?你道是我金屋藏的娇吗?说得那么鬼祟!”
家丁脸色一变,道:“这个……主公……虽不是金屋藏娇,但是……”
南平王见他如此慎重,也不由得严肃起来,道:“仲声,今天怎地了?你往常甚是稳重,今日怎么……”
那唤作仲声的家丁道:“主公,主公年轻时在外可有私生儿女?”
南平王一愣,道:“不应有啊?”
仲声道:“主公,那小娘子……那小娘子……长得好像主公!”
南平王听了觉得奇怪,道:“快引我去看看。”
外间,那人听金铃开口,便道:“小娘子……敢问小娘子芳名?”
金铃道:“我叫金铃。”
那人客气地笑了,拱手作揖:“金铃小娘子,我叫骆成竹,快请进来坐坐。”
金铃错愕:“方才……”
骆成竹料想家丁将人拦下来,笑道:“他们不知来者是客,随我来。”
他拿起门环叩门,却叩了许久也没人开,不由得高声道:“仲声!仲声!是我回来了!”
里面无人应答,骆成竹尴尬道:“这……真是失礼,请你稍等,我进去开门。”
骆成竹翻墙而过,却正看见南平王从屋里急急奔出来。
他正要招呼,南平王忙叫他安静,不仅如此,还把他招呼过去,压低声音道:“成竹,外面是谁?”
骆成竹见旁边是仲声,对他使了个眼色,叫他退下,待他走远了,才在南平王耳边道:“小郡主。”
南平王一听,连忙退了一步,整了整发髻和领子,问骆成竹:“怎么样?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威严?”
骆成竹连忙点头,道:“威严,威严。”
南平王又道:“她怎么会来了?她到底知不知道我是她爹?”
骆成竹低声道:“我瞧着不像是知道,主公……”
南平王往左走了两步,想要开口,又憋了回去,往右走了两步,抬起头来小声道:“我早先答应了碎玉居士,不能让她知道,千万不能让她知道。先请进来问问她有什么事。快去。”
骆成竹见他慌成这样,不由得好笑,于是走到门口,把门闩放了下来。
金铃站在门口,拱手道:“多谢骆前辈,打扰了。”
骆成竹笑道:“哪里的话,方才我在院中遇上了我家主公,耽搁了一下,小娘子千万别要责怪。这便是我家主人,南平王萧公。”
金铃见到南平王站在后面不远处,正对她拈须微笑。她见这南平王长身玉立,笑容亲切得很,不由得生出一股亲近之意。
她一拱手,道:“金铃不请自来,请多海涵。不过我这次奉师命前来,正是要寻南平王。”
南平王听了,笑道:“进屋坐着说吧,外面冷。”
两人打发站在远处探头探脑的仲声出去把她的马牵进来用,将她请进屋上座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