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问天顿时大急,他自问对教主绝对没有丝毫异心,那些也都是忠心谏言,到了东方不败口中就成了“出言顶撞”,这种罪名他可担当不起。
然而东方不败又哪会给他辩解的机会?至少此刻是“肯定听不进去”的。最妙的是还未等向问天开口,任盈盈已先一步冲过去推着他道:“你出去!出去!爹爹肯定也不想看到你!”
小姑娘此举显然很是打击了向问天,更让东方不败心中大为喝彩,当下顺势便拦着向问天不让他靠近,而向问天又不敢对小小姐动粗,只能任由任盈盈将他推出了门。
……
第35章 十七、
……
杨莲亭一路飞奔至河边,沿着河岸四处寻找,那些蒲丽都加人看来并没费心遮掩自己的行踪,不久他便在某处发现一片凌乱的脚印,还有明显的跳板压迫的痕迹。很显然,之前有人从这里上了岸,那么,现在他们多半是乘船离开了。
杨莲亭不知道那些人抓父亲和姐姐做什么,若是抢劫,没道理只抢他们一家;劫色的话,村子里和姐姐一样的妙龄少女有的是,更何况他们还连父亲一起抓走了
在他有限的十四年阅历当中从没遇上过这种事情,一时间不禁有些手足无措。他呆呆的站在河岸边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再度跑回家,翻出父亲留下的银钱,打包了两件衣服与一些干粮,想了想,又拿了家中一些看起来比较值钱的物事,便抿起唇锁上了家门。
父亲和姐姐是一定要找的,既然他们走的是水路,那么也不用担心跟丢。收拾完这些,杨莲亭向着邻居们打了声招呼,再度走回了河边。
看之前那个跳板的痕迹,那艘船应该不会太小,这条河水是从山中流淌下来的,上游水路很窄,大船未必会经过,所以他准备沿着河边顺流向下,希望能够找到船只的影子。
最后看了眼自己常去的后山,杨莲亭咬了咬牙转身离去,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尽快赶回来,而且时间拖得越长,父亲和姐姐的处境就越危险。
如此一直沿着河边走着,步行本就不如船快,河边小路又绕得比较远,路上还要打理吃食,种种不便难以言表。杨莲亭咬着牙忍耐着脚上的痛楚,好在他学武一年内力深厚,体力比常人要好,有了武功抓个兔子或者小猎物也不是什么难题——这一刻,他由衷感激胜叔,若是没有他,自己此刻怕是只能六神无主地面对家破人亡的残局而束手无策,更何况是出来寻找亲人?
只是这一趟出来得急,没能给那个人留个消息……想到这里,杨莲亭不禁咬紧牙关,再度坚定了一定要平安回来的想法。又想起父亲和姐姐,忍不住将那些红毛鬼子骂了个通透。
……
东方不败与吴总管将任我行送到内室里,任盈盈跟着跑了进来,满脸担忧地望着任我行。偶尔又转头看看东方不败,此刻在小姑娘心中,一直皱着眉头但仍有条不紊地处理事情的东方叔叔无疑是最可靠的了。
那边东方不败已经派人请了大夫,而后自己先坐在床边伸手拉过任我行的手腕诊脉。他并不通医理,然而习武之人对于脉象的把握有些时候并不比大夫差,要判断出大概情况并不难,诸如此时——
“怎么样?”看到东方不败收回手,吴总管不禁低声问道。任盈盈闻言也转头看向他,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东方不败皱眉道:“教主此刻周身数道大穴都有淤塞,脉象紊乱,内力也颇不疏通……”
“那是什么意思?”任盈盈打断了东方不败的话,似懂非懂。
被打断了话头,东方不败也不生气,道:“是走火入魔之象,教主应是急怒攻心,导致内息行岔——唉!他这次出关本就勉强,昨日忙碌一天,此时又妄动肝火,实在是……”
这一番话任盈盈只听懂了那句“这次出关本就勉强”,顿时联想到教中之前的传言,眼圈儿当场便红了。吴总管倒是尽数听懂,顿时长吁短叹,看到小姐难过,又迭声安慰道:“小小姐莫急,大夫还没来,也许大夫有办法也说不定呢!”
任盈盈咬着嘴唇儿站在那里,也不说话。正好此时门外响起通报声,说是大夫来了,吴总管急忙去开门叫大夫进来。
见到大夫进门,东方不败便站起身陪着任盈盈站在旁边,他冷眼看着那个大夫坐到床边诊脉,心中完全不担心他能治好眼前这人。且不说此刻教中还没有“杀人名医”平一指,凭借他的手段,就算是平一指来了,也未必能查出什么。
果然大夫诊断完毕后下的结论与东方不败相仿,只是说法更加玄奥一些。任盈盈听得云山雾罩,干脆便不再听,直到吴总管拿了大夫开的药方,才突然道:
“爹爹他还有没有救?”
“这……”那大夫看看小姑娘有些迟疑,又望了眼旁边的东方不败,道,“教主武功盖世,洪福齐天,定是能好的!”
任盈盈道:“那好,若是爹爹出事,你便跟着陪葬。”这句话还是她跟着爹爹学来的,当初只觉得威风有趣,此刻自己说起来却只觉得难过之极。她出生时母亲便死去了,父亲耽于练武,不曾续弦,因此父女两个只有彼此一个亲人。虽然父亲待她并不宠溺亲近,然而父女天性,此时看到唯一的亲人躺在床上,那种难过自是无以言表。
然而那大夫自是不知道个中缘故,听到如此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张口便是“陪葬”云云,不禁吓得当场便冒了冷汗。他心中本来就没底,此时听到任盈盈这么一说更加没底,忙连声道着“不敢”,打叠起十二万分精神再度诊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