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到电话之后没有赶去医院看母亲,你不动声色地继续在宴会中与宾客交谈,直到你的丈夫回来,你才说出了母亲晕倒住院,在你丈夫的竭力劝说下,急急忙忙赶去医院。”
石介冷冷地问道:“你还有人性吗?”
二儿媳脸色惨白,摇摇欲坠,深山家的人古怪地看着二儿媳,二儿子努力辩解:“她不想破坏豪门的礼仪规矩,要是深山家的儿媳不在,会很失礼的。”
石介淡淡地笑:“母亲昏迷送进了医院抢救,别说是一次普通的宴会了,就算是更严肃一万倍的场合,谁会不理解儿女赶去医院?你不会以为豪门贵族的人个个都是没有人性的禽兽吧?”
二儿子无言以对,从内心讲,他也不理解为什么妻子没有抛下一切去医院探视母亲。
石介盯着二儿媳,问道:“为了微不足道的礼仪,无视拉扯你长大的母亲的生死,这也叫‘家人很重要’,这也叫‘感受家人的温暖’,这也叫‘让豪门贵族看清楚平民也是人’?”
“你嘴上说着规矩多如牛毛的豪门没有人性,行动中努力向豪门规矩靠拢,内心中你比豪门贵族更加没有人性。”
“对于你这样的人我只是说你‘贱’,我已经很客气了。”
二儿媳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丈夫的怀里。
石介看都不看他,继续喝着茶,道:“你妈妈为什么从支持你追求爱情,尝试融入豪门,到反对你融入豪门,要求你离婚,脱离豪门?”
“因为她心中悲伤到了极点。”
“在嫁入豪门之前,你会不顾正在抢救的母亲而继续工作或者接待客人吗?”
“在嫁入豪门之前,你会把豪门的规矩看得比母亲的性命更重要吗?”
“你嫁入豪门不过几个月,你就失去了人性,再过上十年八年,你会不会彻底成为恶魔?”
“你的母亲怎么会不努力劝你离婚?”
深山家的人深深地注视着二儿媳,只觉这个人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要狠毒和变态。
深山家的长子低声道:“我只是废物,我还有人性。”
深山家的三儿子和小女儿下定决心和二儿媳再不来往,这个女人太狠了,连母亲都可以不在意,怎么会在意他们?以往的体贴的言语越想越是可怕。
二儿子看着几乎要晕过去的妻子,解释道:“她没有你说得那么没有人性!她只是不敢与深山家的规矩对抗,只是想要深山家的所有人活得更自由!”
“自由?”石介笑了,“她要的自由是什么?”
“她一边努力按照上流贵妇的标准要求自己,一边喊着要自由,她要的自由难道是不许别人责怪她的错误的自由?她要的自由难道是只能称赞她是最优秀最有仪态最有气势的女主人的自由?”
“她在对抗深山家的规矩?她每一个行为都是在讨好深山家的家主,争取深山家的家主的认可。”
“她心中的抗争不过是表现出符合深山家的家主的要求的完美,然后被深山家的家主夸奖‘你做得不错’。”
“这叫抗争吗?”
石介盯着二儿子的眼睛,厉声道:“樱花国被玫瑰国扔了原子弹,却每天都想着讨好玫瑰国人。樱花国人的骨子里的奴才相贱人相已经满溢了!”
“而你的妻子,你,以及深山家的所有人都是这种奴才贱人模样!”
“你们从来没有想过击溃我,从来没有想过找到我的缺点,从来没有想过超越我,你们每一个人只想跪下来舔我的脚趾,或者假装与我对抗,吸引我的注意,然后迅速跪下来舔我的脚趾!”
石介的声音冰凉:“这种贱人性格怎么会是我深山家的人!怎么会是一国精英?”
“你们以为‘精英’就是上常春藤大学,住豪华城堡,穿顶级奢侈品衣服,戴数千万的首饰,一天赚208万,一天650元不够喝牛奶?”
“真是可笑!”
“这也配称为‘精英’?”
“精英重要的不是有钱有势,而是虽千万
人吾往矣的勇气,是在国家民族遭到威胁的时候明知道螳臂当车依然挺身而出,是明知道会身败名裂粉身碎骨依然唤醒每一个沉睡的人。”
“国之精英,国之贵胄,是要用鲜血证明的。”
“某国王拒绝用抓到的敌人的元帅换回被俘虏的的儿子,‘我不会用一个元帅换回一个士兵’。”
“某国王的儿子死在了北高句丽的土地上。”
“你们眼中的吃穿用度处处讲究的精英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