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寝殿,莲红的嘴巴都能挂起葫芦了,气呼呼地说道:“娘娘,你为什么要给张女官手镯啊,还有太子妃娘娘也是,您每次只要出门都给她带东西,真是仁至义尽了,可太子妃娘娘还不满足,还在给您脸色看,真是不公平!”
胡善祥无奈地笑了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平静地说:“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公平呢?太子妃先是太孙殿下的母亲,她自然会把太孙放在第一位。而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靛青连忙拉住莲红,焦急地劝道:“主子已经够难受了,你就别再火上浇油了。这件事,主子心里有数,你别多嘴了!”
胡善祥却一脸淡然,语气坚定地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说到底还是要看太孙殿下的态度。只要太孙殿下对那两位选侍没兴趣,就算太子妃想强行安排,也不可能得逞。”
张女官小心地把镯子收了起来,这才进屋伺候。她看到太子妃坐在椅子上发呆,心中不禁一紧。她知道太子妃刚刚与太孙妃发生了争执,担心太子妃会因此而生气或者发难。
于是,她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娘娘,您刚才的要求有些过分了。我觉得太孙妃并不是那种霸道的人,她不会一直霸占着太孙殿下不放的。”
太子妃闻言,气恼地瞪了张女官一眼,不满地说道:“你也来气我?难道你是收了太孙妃什么好处不成,处处替她说话?”
张女官听到这句话,心中一惊,但她毕竟是宫中的老人,经历过无数风雨,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她微微一笑,促狭地打趣道:“娘娘,收了太孙妃好处的是您,可不是奴婢我啊!”
太子妃听了这话,不禁愣了一下,随即无语地说道:“你这是什么屁话?我什么时候收了她的好处?我作为婆母,她孝敬我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张女官蹲下身来,给太子妃捶肩,太子妃最喜欢她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张女官的按摩手法非常实用,每次她身子不舒服,都是张女官帮忙按摩的。
太子妃很依赖她的手艺,自然多给了几分薄面,倒也不是很生气,张女官继续游说道:“您是婆母,自然受得太孙妃的孝敬,可是这宗室里,有几个做儿媳的出手这般阔绰,时不时地给婆婆孝敬,更多的是让公公婆婆贴补的,您说是吧!”
这话确实不假,宗室子弟大多依靠朝廷发放的微薄俸禄为生,这点钱根本不够用。好在胡善祥善于经营,做点小生意,手头还算宽裕,就连太子妃本人也从中受益匪浅。
太子妃不自然地说道:“话虽如此,但大郎只宠信她一人,这像话吗?”说白了,太子妃只是心生嫉妒罢了,而张女官对她的心思可谓了如指掌。
张女官深知问题所在,于是对症下药道:“此事归根结底还是太孙殿下的问题。太孙妃身为女子,总不能亲自将丈夫推向他人怀抱吧?若是真这样做了,与太孙殿下产生隔阂,那可如何是好?届时您又要为此忧心忡忡了!况且如今太孙殿下已有子嗣,皆是嫡子嫡孙,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那些庶出的,日后若难为小殿下,又该如何是好呢?”
想起小团子,太子妃心里松动了很多,太子不就是嫡子,这才有了优势,要是多了异母兄弟,肯定会对他造成影响,何必呢?大郎确实不缺孩子。
太子妃想到这里,也不再纠结了,自言自语道:“罢了,罢了,不聋不哑不做富家翁,我就当没听到吧!以后我不管了,只要我的儿子、孙子好好的就行!”
与此同时,胡善祥那边却对两个丫头起了疑心。她叫来后院管事的太监,询问道:“这几天两位选侍在忙什么呢?我这几日身子不舒服,听说两位选侍还去太子妃跟前敬孝呢!”
管事的太监一听,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吓得立刻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回答:“回禀殿下,两位选侍这几日一直在屋里说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奴婢离得远,听不到动静,但是奴婢会让人盯着的!”
胡善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真是辛苦你了,这段时间一定要给我死死地盯着,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不然我担心你们也会跟着遭殃,你可得小心谨慎些!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务必及时向我禀报。”
那位管事的太监听后,紧张得额头直冒冷汗,他迅速地擦去汗水,脑子变得异常清晰起来。他深知太孙妃这番话是在警告自己,绝不能让两位选侍惹出什么事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连忙表忠心道:“奴婢明白该怎么做,请娘娘放心!”
就在这时,韦珍匆匆赶回来,一眼便望见眼前的情景,心中自然明白个七八分,十有八九又是后院的那两个女人闹出了什么动静。她静静地站在一旁,与靛青、莲红低声嘀咕了好一会儿。
胡善祥留意到韦珍归来,赶忙示意她坐下说话。韦珍刚刚听完靛青和莲红的告状,不禁感到十分无语,暗自嘟囔:“她们日子过得如此舒坦,怎敢公然与您作对!到底是谁给她们的胆子?”
胡善祥却异常淡定:“我之前怜惜她们在宫里的日子无聊,做什么都带着,现在看来是某些人给脸不要脸,好日子不想过了,罢了,从今日开始,给我死死盯着两人。太孙殿下那里,我自有说道。”
到了晚上,胡善祥准备了一大桌美食备着,可是她自己却在屋里头躺着,只等朱瞻基愿者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