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这些年的发展,其实力之强更是众堂之首,除了总坛,更无能与之抗衡着。是一个除了爹谁都降不住的主,火莲知道这是一块硬骨头,一块他啃不下来就会被其咽死的硬骨头,一块处置不当就会令本门四分五裂,群龙无首,众杰分争的硬骨头。于是火莲就让钱富对此不予理会静观其变,于是就到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各堂各坛再也不给霹雳堂送粮了,而是自行去陈州卖米买地,开粥场舍粥,自行收人,而今一个陈州竟已被各堂各路征得弟兄七千五百四十三名,民夫四万有余,买地三十二万顷……火莲吐口气,这个脓包也熟得差不多了,到了该挤的时候了。
火莲第二日一早便一路进了皇宫大内,寻至皇帝,在窗上轻叩两下,递了暗号。皇帝便禀退了左右人等,不一时火莲便悄无声息的进了房内。
皇帝放下了手中的奏章说道:“一大早就来找朕,有什么事吗?”
火莲略一迟疑说道:“也没什么大事。”
皇帝放下心来笑道:“不会也是跟朕一样,昨晚睡不着觉,饿得不得了,也想吃烧羊,就来打朕的秋风了吧!”
火莲一怔说道:“那你昨晚为什么不吃?”
皇帝轻叹道:“这你有所不知,只要朕这里昨晚要了这烧羊,外面就以之为例。自此就要逐夜宰杀以备不时之需,这样天长地久下来,杀生之多,靡奢之费,岂是小数。朕又岂能不忍一时之饿,而开此无穷之杀,无尽之费。这也是朕自幼所习,天家无私事,天子无爱欲。天家的事,哪一件不关乎百姓社稷,不是朕心中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的,而身为天子一旦向臣下表示的自己的爱恶欲望那就更是设立了一个朝局的风气,就像朕喜欢方子庵,喜欢展昭一样,只要有朕的这份喜欢在,朝局内外,虽然风高浪险,但他们就会安如磐石。这就是朕要去喜欢一个天子需要喜欢的,讨厌一个天子要讨厌的。而不是去喜欢自己所喜欢的,讨厌自己所讨厌的。”
火莲一怔道:“那你活的岂不是很辛苦?”
皇帝轻笑道:“其实日子久了,有时候边朕也分不清哪些是一个天子应该喜欢的,哪些是自己心中真正喜欢的了,因为朕心中的自己早已被天子应该喜欢的给占据了。”
火莲索性问道:“那我呢?”
皇帝凝重的看了他好一会才开口说道:“你是朕自己喜欢的,可你又是一个天子应该讨厌的。可无间道宗主又是一个天子所需要所喜欢的,却又是朕内心最不愿意面对的。”
火莲转过头去看向房顶,不让自己的泪水流出来。半晌才艰难的说:“无间道又多了七千五百四十三名兄弟。”
皇帝一惊问道:“为什么?”
火莲苦笑道:“陈州旱灾。”
皇帝半晌无语,陈州旱灾连续一年滴雨未降,早在四个月前朝庭就已经拨粮赈灾,祈雨上苍。而今看来不但这雨未祈来,连这灾也未赈好。
火莲说道:“陈州连续大旱,朝庭赈灾徒有其表,米价之高,已愈十数倍。当地民不聊生,路有饿殍。按惯例无间道在陈州设有粥棚,择其优良之士,吸收了七千多人。”
皇帝一字一句的说:“朕知道了。”
火莲说了一句:“告辞。”便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去,生恐皇帝看到自己满脸的泪水,更恐自己能看到他脸上也流着同样的泪。
当日早朝,包拯领旨,揩同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巡视陈州。
展昭听得包拯早朝回衙后的吩咐,立时来到春山公寓,见火莲正在坐在桌前发呆,眼前是一堆被他撕成一堆碎片的白菜。于是笑道:“又想什么呢?不如跟我出京散散心如何?”
火莲懒懒的说:“左不过也就这么回事,哪里不一样啊!”
展昭说道:“圣上放了包大人的钦差,让他巡视陈州放粮之事,我怕一个人应付不了,你却帮我一把怎么样?”
火莲说:“怎么是你一个人呢,不还有四大护卫吗?以前的多少风浪包大人也都经历过来了,如今再加你这个四品御前带刀护卫,更是如虎添翼,会有什么是应付不了的呢?”
展昭见说他不动,只得做罢。问道:“小离呢?”
火莲不以为意的说了句:“在做饭呢!”看了看眼前已成一堆的碎叶苦着脸说:“坏了。”
展昭不解的问道:“怎么了?我正奇怪你弄一堆碎菜叶干嘛呢?”
火莲苦着脸说:“小离在做饭,让我在这把白菜给择了,结果就成这个样子了。”
展昭一笑道:“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不就几棵小白菜吗?”
火莲哀叹道:“可这不是第一次了啊。”
“啊!”
这时小芳进来,一看就哀嚎起来:“我说姑爷啊!你怎么又把这菜给择成了饺子馅啊,那边一个做饭不下米的,这边一个择菜撕成馅的,得,今早上又不用吃饭了!”
展昭不解的说:“小芳?他们俩一个做饭一个择菜,那你干吗呢?”
小芳苦着脸说:“我就负责给他们俩善后,要我说他们俩什么都别做,就等着我把饭菜做好了,给他们端来,这才省心呢,可他们俩不干啊,非要自己做,说是让我一边歇着去,可我这歇比他俩什么都不做还要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