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莲轻叹一声,抱着着小离抚着她的发丝说道:“小离,你是越来越了解我了。”
小离不由得为之心颤,她心中无比的清楚,火莲一向都抗绝自己去了解他的。
火莲说道:“这件事,我终究要给爹一个交待的,展氏一族的血,不能白流,爹也不能白死,赵家的人,终要为此事付出血的代价,这才公平,才能让爹在九泉之下也甘心一些。而我,就是最合适的人。不是吗?”
方离摇头道:“不,火莲,不可以,公公是自己看开放下的啊,你不能做傻事。”
火莲没落一笑道:“当初爹之所以走的那样坦然,爹是认为,当今皇帝仁慈,对先皇秘旨屠村,爹含怨被抄斩满门之事,毫不知情,可而今我已知道,当年勾绝展氏一族四百二十人的就是当今皇帝,皇上从二十年前就知道我是被爹带走,他费尽周折的追查爹和我的下落,你说他会可能不顺带的查出当年爹是如含怨受屈的吗?可开封府的大堂上,他依然做出毫不知情的模样,我不允许这个世上,有任何人可以欺瞒玩弄我爹,可他依然是一个好皇帝,不会枉动刀兵,荼毒黎民,不会大修宫苑,劳民伤财,不会大兴冤狱,让展氏一族悲剧再现人间。”
方离摇头满是泪水的脸说:“火莲,不可以,你刚才明明已经答应我了。”
火莲语气温柔,但神情决绝的说道:“在开封府的大堂上的时候,我就已经答应过爹,陪他一起上路的。”
方离紧紧的抓着火莲,怎么也不肯放,但心底无边的恐惧,也让她明白,这一切也只能是徒劳。
火莲在方离的耳边低声说道:“小离,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觉得这个孩子会拖累你今后的人生,一碗红花送他来见我,我不怪你的。”
方离有孕本就体弱,又哪能经的起这一连串的打击,听到这里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火莲在她腕上把了下脉,知无大碍,可一时间却犯的踌躇,把方离一人扔在这荒野之地固是不妥,可若送方离回去;自己已把名册留给了皇帝,以皇帝对自己的了解,这会只怕皇帝派来追踪自己的人马已经开始出发了,只怕再想来陪爹,就不那么容易了。若是用烟火急召无间道中的门下,这里离总坛极近,自己的宗主烟花一出,只怕来人过多反而坏事,如果再与皇帝的人撞上了,自己再死在当场,更易引起双方的火拼。
就在这时,却听见踢踏的马蹄声在这寂静的夜中响起,火莲转头看去,却见月光下,一辆马车,正向这边驶来,马车前边坐着一个脸色青白,手持酒壶对月独饮的人,走到近处看清,那不是鬼手又是哪个,心中暗知不妙,于是不由的皱眉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鬼手见了火莲,连忙滚下车来说道:“属下拜见宗主。”
火莲没好气的说道:“起来吧!”
鬼手站了起来说道:“你让我去绊住驼叔,我只顾去把他给绊住,可等你走后,御香斋的姑娘们都有客了,一个都没给我留下,于是只能出来溜溜圈了,没想到吵到宗主了,属下这就离开。”
火莲原还以为,已经给他探听到了什么,听他这般一说,倒是松了一口气,说道:“小离在这里,你送她回家,我还有些别的事。”
鬼手立时应了一声:“是。”
火莲抱了方离把她放入车中,又对鬼手说道:“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以后,多照顾她一下。”
鬼手道:“属下尊命。”
看着鬼手赶着车载着方离离去,火莲笑了一声:“看来也是天意叫我可以放心的去陪爹吧!”
☆、听遗信,才知父爱深
却听一个幽幽的声音说道:“你小子这样去见你爹,你说他是会生气,还是会失望?”
火莲熟悉萧索的声音,让火莲僵住了手,回过头来,却见那树下阴影处站着一个驼背的老人,正是驼叔,当下气恼而无奈的收了枪头,说道:“驼叔,你怎么在这里?”
驼子没好气的说:“自然是等你小子。”
火莲惊疑的说:“驼叔知道我会来?”
驼子说道:“不是我知道,是你爹知道!”
火莲见驼叔拿他做耍,只是无奈苦笑:“爹又怎么会知道,驼叔又怎么会知道,爹知道。”
驼子说道:“你爹留给我的信里说,如果有一天,你查展昭或是香香,或是当年的展家旧案,就让我来这里等着把你拦下。现在这三样,一样都没拉下,我怎么可能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