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白菲睡觉很规矩,躺在大床靠外的一侧不多翻动。祁嘉就没那么老实了,后半夜脱离了自己的枕头,只知道往路白菲那边磨蹭。
待到早上醒转,祁嘉发觉自己抱着路白菲,整条手臂都搂在对方腰上。路白菲为了不扰着他,戴了耳机,一手放在祁嘉背后为他压住被子,一手举高了,端着一本薄薄的佛经。
床头的灯光开得不亮,祁嘉由酣睡转浅,慢慢睁开眼,循着光源抬眸看上去。
路白菲漂亮流利的下颌线条正对着他,手里举着书也不知看了多久,书封清雅古朴,印着《大乘百法明门论》一行楷体。
祁嘉一时间几乎忘了呼吸,呆看了几秒,似梦似醒一般,只觉路白菲美得好像与这庸碌人间隔了一层。什么词句都无法形容。
路白菲移开书,垂眸看来,“醒了。”
——祁嘉此刻情愿折寿十年,换这个清晨永不结束。
沉默半晌,他才说,“早。”
路白菲偏头看了眼床头的电子钟,“再有半小时司机就来了,你睡吧,我先起了。”
祁嘉没有恋床,立刻撑坐起来,“我睡好了。”
路白菲去了浴室洗漱,祁嘉不太自信地摸进厨房,想给他弄点早饭。
倒腾了十余分钟,终于小有成就地端着一杯现磨咖啡去到卧室,路白菲已然穿戴整齐,祁嘉一见,又魂不守舍了。
失态之下,问了那个关于秘书是男是女的傻x问题。
转眼就过了快一个月,路父在墨尔本医院的手术做得很成功,且术后恢复良好,不日即将回国。
祁嘉这些时日与路白菲的关系也趋于缓和,没再发生什么冲突。加之路白菲忙于工作,祁嘉在经营管理方面能给他一些助益,两个人在谈情说爱上或许没有多大进展,倒是愈发有点事业伙伴的样子了。
随着路家父母回国临近,祁嘉又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路白菲如今是有恃无恐的那一个,祁嘉却因为得不到而暗中骚动。他觉得路爸和路妈对于他们现在的关系多少是有些知情的,一旦路家父母回国,自己和路白菲还能不能继续下去,祁嘉不敢细想。
路白菲如今愈发深藏不露了,祁嘉为着他一颗心吊在半空,路白菲大概什么都知道,却能按兵不动,坐看祁嘉煎熬。
祁嘉摸不到他的心思,与他谈工作时彼此毫无保留,可是一说感情就如坠云里雾里。眼看着路康和白莎回国将近,祁嘉便也有些坐不住了。
这天祁嘉回家比较早,刚换下衬衣西裤,就接到一通路白菲打来的电话,请让他去车库帮忙找一份文书,疑似落在了路白菲常开的越野车里。
祁嘉听完描述,立即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