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亓官廉寿宴那天,亓官府女使仆人都各自忙着手上的活。
收礼的收礼,招呼的招呼。
府内亭中请了伶人唱戏跳舞,屋里大摆流水席,南面屋坐着男席,北面屋坐着女席。
唯独主人家还在门外等着贵宾光驾。
“父亲在等人?”亓官书见父亲还没进屋招呼客人,便出来找了。
“远之先进去吧,人快到了。”
“是。”他刚转身,便听见身后来人。
来的马车上挂着天字灯笼,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
天府的马车?
果然是天居正从马车下来,“亓官谏议。”
亓官廉年年给天家递帖子,可年年都未曾光临,这次也只有半成把握没想到真把他等来了,“哎呀,柱国公能莅临鄙府,鄙府当真是蓬荜生辉,为我寿宴喜上加喜。”
“亓官谏议今日强寿,我怎能不来,日前亓官谏议在朝堂上所言我可是听得真真的,亓官谏议斗唇合舌,竟能把顺枢密院事堵得哑口无言的,还是第一人呢。”
“这,当日之事也别提了,惭愧惭愧惭愧啊。”亓官廉尴尬地笑。
就为这事,他一晚上睡不好,惹怒官家,不降罪已是万幸。
“为何不提,官家可是对亓官谏议很是赞赏啊,还让我替官家来给你送上寿礼。”天居正笑道。
“此话何意?”亓官廉不解,当日官家明明非常震怒,哪来的什么赞赏之意。
等了片刻,也没拿来寿礼,天居正咳了一声,严厉的对马车那边说道:“还不快出来。”
马车里的天墨卿和苻紫苏在里面小声争半天了,让他下车不下。
“国公爷叫你了,还不快下去,还想被揍是不是!”苻紫苏低声威胁着他,举着拳头。
“凭什么,又不是我想来的,偏要我来,我看是你想人了才拉着我当枪使吧。”
“你!”苻紫苏续了一口气,脚一踹,把他踢了出去。
差点没站稳摔下去!
幸好他下盘稳才没掉下去丢人。
不过人都出来了,是不由得不去了。
苻紫苏拿着礼盒也跟着他出来,按按推了他一把让他赶快下马车。
他佯装无事发生,肃肃的走了过去,行了楫礼,“亓官谏议有礼。”
“这位便是天柱国之子,小公爷?”
“我不是长子,无权承袭勋位,亓官谏议还是叫我名字的好。”天墨卿丝毫不给父亲面子。
天居正一道刀眼刺了过去,“犬子礼数不周,亓官谏议莫见怪。”
“小公爷性情中人,还是进去再说吧,想必宾客都在等了,缺了主人也怪无趣的。”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