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婳唇还没凑过去,突然感觉手腕上传来一阵穿骨的刺痛,她虚脱看向程琛,他狠狠掐住她的手腕,眸子猩红:“滚!”
王锦婳跌落到地上,眼角还有泪痕,眼睁睁看着他跌跌撞撞离开。
人人羡煞王家千金嫁得好,两联姻家可谓如虎添翼,其中苦楚只有王锦婳一人领受。她自小爱慕忱哥儿,拼尽了全力也要搓成这一桩婚姻,宗亲用一纸晋升将忱哥儿捆绑。她知道他一心扑在津南那位身上,可她骄傲透顶,怎么会允许让人沾染他分毫?
原本以为两人只要琴瑟和鸣,他早晚会收心的。现在看来,是她低估了津南那位。
二月的京北,前前后后下了两场雪,尤其是八达岭长城景区,城区天气多变,阴天、晴天、雨天相互交替,毫无规律可言。
自从上周那一场非遗展览会结束开始,方辞拍了几场戏份,大多数时间都窝在家里,盘腿盘在沙发上背剧本,背着背着她就开始打盹儿了。心姐进来时,正巧看到她正在打哈欠,心姐从她手里拿走剧本:“年纪大了,就是容易犯困了。”
方辞被心姐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激灵:“心姐,你怎么来了?”
心姐将剧本扔到了桌子上,悠闲靠在了沙发上:“今天没什么事做,刘总说给你放几天假,我自然也顺带没什么活儿干。”
整个京久影视庞大的团队全是为方辞一人服务,只要她撂挑子待在家歇息,公司大部分人都没什么活儿。
方辞眯了眯眼睛,有点犯困:“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很容易犯困。”
心姐打趣她道:“年纪大了。”
方辞有气无力地说:“也许吧,这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心姐见她有破罐子破摔的趋势,赶紧说:“呸呸呸,小祖宗,你才22岁,说什么浑话呢?我今天就是过来带你去打高尔夫球的,锻炼锻炼身体。”
方辞拿了一个抱枕垫在了后背:“不去,我又不会打高尔夫。”
心姐说:“凡事不能只看表面,你这小脑袋瓜怎么不转动转动?”
方辞当然知道心姐的用意,想让她去这种所谓的高端场合多接触点上层人士,说什么人脉资源将来可能会助她一臂之力,方辞不以为然。
方辞悠闲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我不想去,挤不进去的圈子,别硬挤。”
心姐推了推她:“你现在好像一只死咸鱼,懒得翻身。你都不去找敲门砖,怎么知道进不去?”
方辞听到这话,倏地陷入了沉默。
敲门砖是什么呢?
方辞不知道。
她只知道以前她也曾天真憧憬过,只要努力就能跨越阶级的桎梏,但自从她那点可怜的自尊被现实毫不留情击个粉碎后,再也没有奢望过。
心姐见她气氛不对劲,又赶紧改口说:“这是公司安排的,总部那边定的行程表。”
方辞一听到“总部”两个字,头皮发麻。京久影视显然把她捧得老高,什么资源都往她身上砸,越是这样,她怕有一天突然跌落“神坛”。
当然,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下午,方辞化了一个淡妆,穿了一身火红色的加绒运动服,扎了一个高马尾。
心姐给她拿包过来时,眼前一亮,好久没看到她这么青春洋溢的样子了。
两人到了京郊的一个私人高尔夫球场,在大门外接受了安保系统扫描,所有电子设备一律不能带进去。
听说,这家高尔夫球场是政客、商界精英的消遣之地,场内管控极其严格。
心姐将方辞的包放到了前台行李寄存柜,前台小姐给了方辞一张铭牌,她扫了一眼,正是三号厅。
方辞刚走了出去,旁边有一个烫着大波浪的女孩,穿着一身修身的白色运动服,脚上踩着一双小白鞋,正挑着眉梢上下打量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