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半个时辰后,小徐同志的回信证实了这确实是她的簪子。
据徐青婉所说,这簪子她一直仔细的保存在暗格里,并且成婚那夜之后便再没戴过,只是偶尔会拿出来看一看。
与簪子一起存放的还有许多其它首饰,可现在便只有这支金簪不见了。
极具纪念意义的簪子丢了,小徐同志自然心疼无比,信中反复在问魏长天是如何知道簪子没了的。
只不过魏长天眼下已经没工夫想理由去解释这些了,吩咐李子木把这事儿圆过去后就带着张三出了门。
既然簪子是真的,那么自己的猜测便极有可能也是真的。
而这也就意味着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然又一次悬在了自己头顶
自打萧风死后,魏长天已经好久没有过这种危机感了。
面对着这样一个能量巨大,且至今都不清楚其身份的敌人,身处明处的他无疑是劣势的一方。
如果想要扭转局面,最起码保证不会被“偷家”的话,那魏长天就必须也要尽快找到对方的软肋。
就如同前世的核威慑,只有当自己也能威胁到对方真正在乎的东西时,自己才不会被牵着鼻子走。
只是这事儿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却并不容易。
而如今自己唯一的突破口,便是那位最特殊的天道之子,霍天阳。
“公子,咱们去哪?”
面无表情的弯腰钻进马车,张三的声音很快便自前面传来。
魏长天扭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象,然后合起车帘,淡淡说道:
“临川府衙。”
“诸位,安静!安静!!”
临川府衙,议事堂。
就当魏长天乘车向这边赶来之时,屋中众人此时则正在议论要如何谋划才能把这位活阎罗永远的留在临川。
宽敞的堂厅之中声音嘈杂,临川府内各个重要人物悉数到场,但唯独没有九真教的那四个人。
很明显,在得知四人大概率已经投向魏长天之后,苏启自然不会让他们参与这次会议。
而他们四人的缺席则给此次议事又多蒙上了一层阴霾。
驻扎在城外的天狗军,以及他们手里的二十万“人质”
昨日完全是计划之外的刺杀
魏长天从十日改为五日的屠城之期
疑似叛变的四个九真教高手
以上种种就如同一块块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使得这次会议打从一开始就极为压抑且混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所代表的的利益。
虽然大家都是大乾人,也确实都明白唇寒齿亡、魏长天不死他们都要倒霉的道理。
可谁也不愿意在这次注定要血流成河的大乱之中牺牲更多。
甚至直至此时仍有人提出“不惜一切代价与魏长天和谈”这等荒谬的建议,足以可见人心涣散到了何种程度。
其实这还真不能怪苏启。
是,他的确是奉景国青之旨来全权处理这次危机。
但他本人终究只是一介三品府尹。
单是大乾“官方”派来的人他都做不到完全掌控,就更别说自各个宗门教派来帮忙的民间力量了。
所有人明面上以他为首,可实际上却又各有各的小算盘。
故而今天讨论了一上午也没讨论出个啥,反倒是自己人之间越吵越凶,颇有点要先内讧一波的意思。
“你、你们”
看着一个个或怒目圆瞪,或畏畏缩缩的各方势力首领;听着一句句表面上冠冕堂皇,实则自私自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