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仆刘邵出逃大狱,抓捕未果,年秋,夷刘邵三族,斩刘邵父、兄、子于子城西南隅独柳树,妻女充入掖庭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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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众人因他的幻术高超而欢呼时,幻术师的假面里,竟闪烁起了泪光。
幻术师操控着火鸟,眼睛盯着兴庆楼御座的方向,在璀璨的灯火照耀下,没有一个人看到他眼神的变化。
【“快走!”
衙役押着几辆囚车经过西市。
街道两侧纷纷投去可怜与叹息的目光,因为囚车里即将被斩的,是十几个无辜老人与男童。
“翁翁。”
满面污渍的男童朝面如死灰的老人无助哭喊。
“真是可怜啊,就因为家里犯罪的男人逃了,让一家子人替他顶罪,男丁斩首,女眷充入掖庭为奴。”
“生出这么一个没有担当男人,这家也真是够倒霉的。”
“听说他家中的妇人出身名门,因不堪受辱,在官差抓捕之前就带着女儿投湖自尽了。”
十几口人被押至城西南隅的独柳树下,很快周围就挤满了不怕事的百姓。
因斩首人数之多,此次警戒刑场的防援就有上百人,百姓们只能站在远处观望。
“时辰到。”
监斩看着正午的太阳,一声令下。
十几个行刑者同时取下犯人背后的明梏,举起手中早已磨好的大刀。
大刀落下,血溅三尺,喷涌而出的血,洒到了柳树下,大多人都闭上了眼,在一声声唏嘘中离开刑场。
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十几条鲜活的人命,就在他的眼前,他眼睁睁看着人头落地,却懦弱的选择了退缩。
从这一刻开始,噩梦与仇恨,开始无休止的缠绕,复仇的种子,生根发芽。】
往昔回忆一幕幕重现,变成了他眼中的愤怒,与接下来的疯狂。
幻术师睁开眼,花车上焚烧的曼陀罗香已经燃尽,他再次抛洒出一捧豆子。
豆子化作火团,飞向灯楼炸开,而许贺子早已从灯楼走下,就在她离开灯楼的瞬间,大火扑面而来。
数丈高的灯楼所引起的火是无比炽热的,然而周围观看的人群,竟仍以为这是幻术。
这一次的火烧得十分旺盛,那种真实让观众的呼声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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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上洛郡——
上洛郡西,边界,日落后,上洛郡太守戎装上马,领着一支骑兵在上洛边界,秦岭一代巡视。
月色之下,马背上的人影略显孤寂,上洛郡太守骑马立于山巅,向西遥望京都,久久不语。
“使君,咱们在这儿守了一夜了。”
郡丞骑马上前,“如今并非战时,若被人发现,上奏天子视作谋逆,那我等…”
上洛郡太守依然不为所动,“所有后果,都由老夫一人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