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过去。”
“我过不去了。”
“我也过不去了。”
就这样你推我攘,屏风骤然倒下,一众公子哥摔了个墩。
惊得女客席众小姐尖叫,以及途径的林惊雨心弦一颤,那屏风朝她倒来,无任何躲闪之地。
闭眼之际,一只骨节嶙峋的手扶住屏风。
林惊雨微微抬头,入目是一身月白长袍,下摆渲染山水墨画。
男子生得清隽如明月,眉如远山,剑眉高鼻,门外头来的斜光勾勒在他颀长的身姿。
但很瘦,看着有些病弱,苍白。
林惊雨欠身,“多谢公子。”
“无事。”
他颔首,目光在她脸上未有半分停留,扶正屏风,走向一个华衣锦袍的男人。
男人宝蓝色华衣上用金丝绣有蛟龙,应是当今太子无疑。
众人朝拜,林惊雨俯身,微微抬眼望向权力。
女客席,林惊雨握茶,她身份低微,只能坐在偏僻的角落,安静地听女眷们讲话。
“那群登徒子,定又是不学好偷看姑娘,然后在背后议论哪家姑娘最好看。”
“姐姐莫气,大不了姐姐再看回去,话说姐姐觉得在场哪位公子最好看。”
“我看,方才那位扶屏风的公子生得俊俏,不知是哪家公子。”
“他?三皇子殿下,萧沂,模样是俊,但出生不好,乃是宫女所生,一生来就丧母,丢在永巷,是个无权无势,不受重用的皇子,姐姐要挑他,还不如挑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岂是我们能高攀的,再且,我觉得三皇子生得要比太子殿下好看。”
“那姐姐也死了这条心。”那女子继续道:“姐姐刚搬来京城不知道,可这京城谁不知宰相千金,金枝玉叶的长孙小姐喜欢三皇子殿下,那长孙小姐刁蛮得很,是个不好惹的人物。”
女子初来乍到,不想惹事,慌忙摇头。
二人小声嬉笑,注意到角落的林惊雨。
“从前是我井底之蛙了,不知京城何等繁华,更不知京城还有此等美人,像那墙头探出的梨花,满园春色都不及它。”
“莫说你,我在京城待了十七年也未见过此般的绝色。”
女子转身,笑着问喝茶的林惊雨,“这位小姐看着面生,是刚搬来京城的吧,不然我怎不知京城还有这般好看的小姐。”
林惊雨抿了口茶,浅浅一笑,“姐姐谬赞了,我自小住在京城,只是体弱多病,不怎么出门。”
“难怪。”她望着眼前的姑娘,弱柳扶风,那张脸,那身段,像是雨后梨花,一掐能掐出水来,叫她一个女子都心生怜爱,想要保护她去。
她羡慕道:“小姐生得如此美丽,不知以后便宜哪家郎君,万不能是方才那群自诩才子整日溜猫逗狗的纨绔。”
“妹妹莫担心,这位小姐的眼光定是比我们高,小姐觉得,在场哪位公子能入你的眼,也好让我们看看哪家郎君如此幸运。”
林惊雨淡然一笑,“我所求不多,样貌与家世差点不重要,是个品行正直的人就好,况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子全听家中安排。”
两个小姐面面相觑,纷纷感叹,如此美的姑娘怎是个无欲无求的。
林惊雨弯起眼毫不在意,她慢条斯理倒了杯茶,轻轻吹了吹,茶面波澜微荡。
她自然无欲无求,因为她要嫁的从不是什么世家公子。
她志不在此,她要去的是权利巅峰。
林惊雨抿了口茶,眼眸波光流转,野心溢出,她自小就认定,她不要真情,在这世上唯有权势与金钱才是真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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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世上,能帮到她的,普天之下,唯有储君。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齐恒也成亲了,砚舟你也得趁早了。”
“我不急,皇兄不也没有娶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