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颤抖地捶着自己的胸膛:“昭儿,母亲是真心为了你好啊!你怎么如此想母亲呢!我的昭儿啊!母亲的心好痛啊!”
“九姑娘,孟夫人虽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确确实实是担忧你担忧了一天一夜,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你这么说话,实在太不知礼数了!”贵妇中有看不过眼,替孟氏打抱不平道。
冯葭嘴角扬起一抹锋利的微笑:“这位婶婶,你说母亲为我担忧了一夜,那我且问问,若是您的女儿被人追杀,毫发无伤地回来,你第一时间会做什么?”
贵妇不查她这么一问,不由得愣住。
冯葭逼问:“是会像我母亲这样在众人面前强调女儿一夜未归,让人浮想联翩?还是会像我母亲这般,纵着别人造谣我失了清白,而不争辩?”
贵妇顿时噎住,面露难堪。
冯葭的目光,带着审视,就这么明晃晃地投向众人:“其他婶婶呢?也会如此吗?”
“想必也不会吧,”冯葭看着梦氏脸上青黄不接的怒色,扬起唇角:“所以我说母亲别再演戏,你怕是心里巴不得我死吧?”
贵妇中的大多数都是宅斗的高手,经冯葭这么一点拨,又联想的前因后果,自然是什么都明白了。
原本安慰孟氏的几个热心人,面色也不由冷了几分。
“九丫头。”老太君适时提醒,让她注意分寸。这里不是谢府,众多官员的家眷都在这里,孟氏毕竟代表的是丞相府的脸面,不能太让其掉面子。
既然老太君都发话了,冯葭只能作罢。
“便说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吧。”老太君的。
冯葭道:“当日有几名刺客追赶我到悬崖边,欲要杀我,我慌不择路,从悬崖上跌了下去,没想到崖边的一棵大树勾住了我的衣服,救了我一命,那些刺客许是觉得我掉下悬崖必死无疑,所以没有下来寻找。”
“后来呢?”有个妇人问道。
“后来我从树上下来,迷失在丛林中,又饿又渴,便昏了过去,再醒来,便见到了二哥。”
众人把目光投向谢皓轩,谢皓轩点头:“我们确实是在悬崖附近发现九妹妹的,当时她……咳,当时她外衫被树枝勾破了,不便行走,所以来时换了衣裳。”
“原来如此!”众人大惑得解。
“既然九姑娘都平安回来了,那大家便都散了,后面就是丞相府的家事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城阳郡主发话道。
老太君自然也是这个打算。
孟氏则是攥紧拳头,死咬着下唇。
众人欲要散去,那一身蓝衣的女子却又开口:“南城郡主,若是今日大家散去,那民女今后的名声怕就是毁了。”
南城郡主皱起眉头:“此话怎讲?”
“民女虽是清白之身,可也抵不住这京中的流言蜚语,兰昭只是怕有心人会拿今日之事做文章,侮我名声。”冯葭双膝跪在地上。
南城郡主把目光投在孟氏身上,若有所思。
“你想怎么办?”半晌,南城郡主道。
冯葭微笑道:“民女想,当场验身!”
当场验身?!
众人无不惊骇。
“哪有女子自行要求验身的?这可是亘古从未有过的事情!”有个妇人道。
“古往今来,女子都比男子弱小,被人污蔑,无处求援,只有以死明鉴这一条死路。”
冯葭声音淡淡,却力量十足:“南城郡主,那兰昭今日就开这一先河!赌上后世名声,为天下女子证清白,走出另一条生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