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科学依据。”
她耸耸肩:“你以前吃过路边摊吗?”
梁孚生把手套放在桌边,思忖道:“至少二十年前了。”
青蔓说:“秋意和琰琰很喜欢这种小馆子的。”
“小孩子当然喜欢。”
青蔓摇头轻笑:“他们哪里是小孩?都成年了,秋意和我同岁,今年满二十。”
梁孚生见她展颜,也笑道:“自己的孩子不管长到多少岁都是娃娃。”
青蔓不知想起什么,目光黯下去,低头闷声吃粉丝,默默不语。
梁孚生把自己那碗端过来,这时又听她说:“谢谢你给我寄的英文书,国内还没出版,都买不到。”
“不客气。”
“你来南京出差吗?”
“嗯。”
“哪天走呢?”
“后天。”
“住哪间宾馆?”
“扬子饭店。”
“哪个房间?”
梁孚生愣住,抬头看着她,不明所以。
青蔓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问:“晚上我可以去找你吗?”
她太孤独了。
从上海回到南京,再也无法专心读书,上课总是走神,总是不受控制地想起香港那几天,犹如挥之不去的噩梦,缠着她绕着她,要把她拉进地狱。
青蔓不知怎样才能消解那令人恶心的肮脏感,她如今已是行尸走肉,她要找另一个男人来刺激这具这身体,一个不讨厌的男人。反正也不会更脏了不是吗?
坏女人才不会受伤,不会被欺负,她要当坏女人。
入夜,扬子饭店幽静的卧房里,窗帘紧闭,墙纸在灯下颜色浓烈。
青蔓在梁孚生面前剥开旗袍,剥下衬裙,皮鞋踢到一旁,黑色丝袜紧裹着她纤长的双腿,然后她毫无羞涩且不紧不慢地脱掉了内衣。
“我正坠入遐想,南风轻轻吹拂,把我身上每一部位抚触,把催眠的波浪掀起。”
她用英文念《齐德拉》。
梁孚生双腿交叠,歪坐在沙发里,一只胳膊搭在扶手边,攥着香烟的打火机,但久久没有点燃。
青蔓走近,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