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没揭穿我,也没逼我娶妻,我想,我会很感激你。”童亿深勉强苦笑道,“当然,如果你现在肯当作没看见我,我……会永远记得你。”
“用放走你的条件让你永远记住我?”他不置可否的勾勒起笔直唇角的笑意,“这项交易听起来很不错,但是……有点残忍,而且,好像也来不及交易了。”
她一凛,“这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很清楚我从没有打算放你走,就如同你从没有打算留下来一样。”耶律步好整以暇,行动间隐含了不容拒绝的意味,“你走不出这里。”
“我不懂你为什么非要留住我不可?”童亿深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被争取似乎是好遥远,好遥远以前的事了,自从她家在一夕之间消失了后,她只有咬紧牙根,看过许多人的脸色,她习惯了被冷淡以待,被寄住的人家所嫌恶,被遗忘。
让人珍视的滋味她早忘记,那只会使她痛楚难当而巳;而现在这个平空捡到她的男人竟死命的要留住她,这让她不解,而且惊讶,曾几何时,也有人在意她的存在了?
“不懂吗?也许这个可以帮助你懂。”
耶律步靠近了她,对上她的眼眸后,一只手扶起了她的下巴,意料中的看到她惊慌失措的神情,他不管、不理她眼中的恳求,随即以亲昵的姿态搂上她的腰际,直到两人的鼻息近得不能再近,他才稍稍放松了手指的力量,先饶了她。
但那饶恕的时间很快的过去,在她还不能推开他之际,他已擒住她不甚甘愿而柔软的唇瓣,技巧性的,温柔的吻了她。
她的心存飘浮,耶律步温柔的方式让她招架不住,紊乱得让她不能分析,不能思想,他的胸怀宽阔又温暖,他的胳臂给她无比的安全感,而他仂唇湿润又热切,她很迷惘,迷惘得不知身之所在,只想抱住他,牢牢的抱住他……
耶律步似乎吻不够她,当她开始有所反应时,他简直是欣喜若狂了,再将她拥得紧紧的,以恣意如春风的吻开启了她的樱唇,点燃她的四肢百骸,席卷她沉寂已久的情愫……
室内的沉重呼吸声凝成一股山雨欲来,紧张无比的气氛,有人的脸色阴晴不定,有人则忍不住在嘴角泛起笑意,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步儿,你说得可是真的?”可汗凝重的问,现在他也很难笑得出来了,摆了这么大的乌龙,幸好还没造成事实,这场笑话还来得及取消。
“嗯。”耶律步点头,“童亿深确实为女子。”
这突如其来的结果让耶律伦歌很难接受,她心仪的梦中情人竟然是个女子?
“大哥,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耶律伦歌铁青着脸,眸中寒芒进射,森冷的语气表达了她的不敢置信。
“接受事实吧!伦歌,亿深不可能成为你的丈夫。”耶律步说得很明白,虽然他也知道这对一向烈性子的伦歌来说是多么屈辱,但事不宜迟,他要娶童亿深为妻,就必须让她的身分曝光,这是必行的。
“她……胆敢欺骗我的感情!”耶律伦歌扭曲了唇,气得浑身发颤。
“公平点,伦歌,亿深从没有骗过你的感情,你心里明白,一切只是你的一相情愿。”
“我一相情愿?奇怪了,为什么你要为她说话?”耶律伦歌不满意的失声问,她刻薄的冷笑, “大哥恐怕是被她勾了魂去,那不男不女的怪物!”
“你说对了,我是要娶她为妻没错。”耶律步泰然自若的回答。
他的话无疑是投下另一颗炸弹,可汗的眉头聚拢了。
“步儿,你要娶妻?娶那位乔装男子的童……童姑娘?”光从语气也知道可汗不是很满意,现在八族公主都已住进宫来准备让儿子选妃,他却无视于那八族公主对他的青睐、爱慕,竟去爱上了一个汉人女子!
“父王不是一直希望儿臣娶妻生于吗?儿臣这次不会让您再失望了,定会早日安家立业,让父王宽心,”耶律步坚定的神态说出了誓在必行,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要童亿深的决心。
“哼!好笑!太好笑了!”耶律伦歌狂笑了起来,“本来是我的丈夫,现在要变成你的妻子,还有比这更荒谬的吗?一次说出来听听吧!”
耶律伦歌深受刺激的模样让查刺不忍极了,他一心守护,钟爱的女人为别人如此失态,这令他也跟着恨起那个伤害伦歌的人。
“伦歌,注意你的身分。”可汗不得不说话了。
“身分?又是身分!”耶律伦歌冷嗤,“如果因为我是个公主就不能有人的七情六欲,就不能伤心流泪,那你们才真是有病!现在你们要做的应该是安慰我,而不是指责我,懂吗?你们懂吗?”
喊完,她狂奔而出,查刺的眼神则一直心疼的跟着她,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为止。
宫里因有耶律伦歌而容不下童亿深,加上可汗对这个突然冒出的女子还有待评量,耶律步权衡折衷之下,决定先将童亿深安置在离皇城不远的一座小行宫中,他不愿拂逆父意,但也不愿委屈了心爱的人,让双方先分隔冷静一段时间也好,或许伦歌会消减些对亿深的恨意,也或许他父王会想通,会同意他不要那八族公主,毕竟没有感情的婚姻比什么都可悲,空有权势的结合,他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