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厉、阿厉你还好吗?”化着素妆的迟慕屏从方天宇身后走了出来,见到病床上还在打着点滴的滕厉,迟慕屏扑到了床边握着他的手到自己脸颊边。
“几天前我刚好在香港巧遇到嫂子,今晚嫂子一听到厉哥的消息,就要我一定要把她带过来。”方天宇微笑着解开众人的疑惑。
“是这样。”单瑾舒看了眼在病床前喜极而泣的迟慕屏,她手上的戒指是那样刺眼,垂下眼,没去看滕厉急欲解释的神情,她跟方天宇点了点头后,在出病房前,头半回地说道:“厉哥,谢谢你不追究我弟弟,我替我们全家人都谢谢你。”
听到这话,才刚刚醒来的滕厉一个激动,心口的伤口又溢出了血,方天宇急忙叫了医生,迟慕屏在床边唤个不停,而单瑾舒则走出了病房,选择待在病房外。
那头,聂峙卓、瞿仲亨和弗恩分三头寻找恺撒,在跑遍了住院楼上下后仍没有发现到恺撒的身影,三人略显失望地回到了滕厉病房,却在病房门口见到了单瑾舒,而里头的滕厉不见了人影。
单瑾舒没有说话,他们便问了护士,才知道滕厉再次被推进了抢救室。
没有人知道已经手术成功的滕厉为什么会在三个小时后又再次推进了手术室,直到聂峙卓在手术室门口见到了昔日的‘旧识’,又看到瑾舒的保持十米开外的距离,他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这位冷汉‘满腔热血’。
在滕厉被再次推出手术室,进了加护病房观察后,瞿仲亨回到了滕厉原先的病房,把那张原本打算随缘让单瑾舒看到的东西交给了在离加护病房远远的走廊椅子上默默看护着滕厉的单瑾舒。
一张被七粘八粘又被刺穿而沾着可疑的血红的肖像画,上头的线条已经不再流畅,刀子刺穿了他放在衬衫袋子里折了两折的画纸,一刀四痕,使这张历经风霜的画变得更加破烂,却使这张纸的重量越来越重,重得让单瑾舒拿不起。
“那是什么?”在一旁看着单瑾舒又红了眼眶的聂峙卓问道,什么纸那么大魅力?改天他也弄一张去。
“别问了,我本来也没想给她,只不过里头那家伙再打击一下估计连抢救室都不用进,直接就横在太平间了。”瞿仲亨也觉得矛盾,给自己的女人看别的男人对她有多在意,这简直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也不知是着了哪门子魔,居然做起这老好人来。
“你没看见那个贴在隔离玻璃的那个女子?她来了,我们少个对手了。”聂峙卓看着那个一头松散的卷发的迟慕屏,来得真是时候,要是再晚来点就更好了,毕竟进神殿拿东西还是需要个对神殿熟悉的人,而在神殿长大的滕厉显然是这计划里很关键的一部分。
“哦,其实她是谁来的?怎么跟瑾舒那么像?”瞿仲亨还是搞不明白这凭空出现的女人是什么来头。
“她就是迟慕屏,滕厉的老婆,也是迟观山的女儿,是她妈妈把她整容整成瑾舒的样子,身上带着迟观山用来掩人耳目的鸟类图腾,不过现在没用了。”聂峙卓简单说明道。
“原来她就是迟慕屏……”瞿仲亨看了脸上化着淡妆,却还是一身火辣装扮的迟慕屏一眼,而后又望望单瑾舒,嗯,他还是喜欢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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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厉再次醒来,是在两天后的事,醒来后的他显得冷静了许多,醒来后的第一眼,他的眸光瞥到了隔离玻璃外那抹人影,嘴角刚牵起就在认出不是所想的那个人时敛下,合上了眼睛继续着无止境的昏睡。
而后他被送进了普通病房,而后他能坐起身了,而后他能下床了,而且他康复了……而后……他始终没有见到她。
而另一个‘她’却一改以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习惯,给他每日带来了汤,味道出奇的好,好得不像个刚下厨房的人能熬出来的汤,但他总是不发一语的把汤喝完,‘她’有时会跟他忏悔着过去的种种,有时会跟他说起她这几个月的惨淡经历,而他就只是听着,冷眸总是不经意的望着门口,期盼着下一个进来的会是那个她,所以他没注意到眼前的这个‘她’,提重东西,甚至只是一个保温瓶一个碗,都只会用同一只手。
终于,病房门口来了几道人影,他却失望地发现是方天宇跟另外两个笑嘻嘻来看热闹的男人。
“很抱歉哦,不是瑾舒。”瞿仲亨抛了个媚眼给滕厉,惹来了滕厉难看的脸色,让他笑开了怀。
迟慕屏在听到瞿仲亨无心的话时有些怔住,却还是故作忙碌地给滕厉倒着带来的汤。
“我们差不多要出发了,你还参加吗?”聂峙卓觑了转了性的迟慕屏一眼,问道。
“什么时候?”
“下个星期一的飞机,加上你,就我们四个,另外我让我的人先到那边安排,这几天估计跟文森谈得差不多,你们就装成我的下属跟我进去。”聂峙卓简单交代,注意到迟慕屏在听到话里提到的人时停住了手。
“那小子呢?”
“被你打断了两条肋骨,又惊吓过度,在他妈妈怀抱里哄着呢。”瞿仲亨调笑地说着。
“你要是走不了可得先说,我们可没人手扶你走。”聂峙卓不忘调侃道。
“阿宇,送客。”得到了消息,滕厉比他们还干脆地直接赶人。
“真是的,一点都不好客。”瞿仲亨似在自言自语,却在临出门前撂下一句:“好得这么快,不知道是不是瑾舒求神拜佛求来的,改天也让她给我求一个……”
不经意的一句话让滕厉眸子里又有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