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如皱了皱眉,神色变得严肃:“你切莫以为我开玩笑,京城不是广州,若圣上真动了心,你插翅也难飞。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朝廷只说你出了意外,谁又能说理去?别的不说,就说那观澜阁,地方虽是你父亲名下,里面的人可不是长沙王府的人。你到里面去,若有人在底下放一把火,谁能救得了你?”
李霁的唇角弯了弯。
漪如瞪起眼:“我是认真的。”
“我记得那日你说过,我孤身一人在京中乃本就是置身险境,北宁侯是正经的朝廷之人,难保无恶意。你不放心我与他来往,故而要跟来好好分辨分辨。”
李霁不紧不慢道,“今日你观察了他一整日,话也说了些,感想如何?”
漪如一怔,哂然。
“他么,如你所言,待人确是实在,想来不是什么歹人。”
漪如说罢,又补充道,“我可是听你说他是君子,这才跟来验证的。”
李霁的眉梢微微抬起。
“是么?”
他说,“可你也说了,你还有心要招他做夫婿,此事考虑得如何?”
说到这个,漪如更没好气。
“我还不曾说上几句话,你就跟他又说什么战事又说什么领兵,那船上你们把话都说完了,哪里有我插嘴的份?”
“怨我么?”
李霁说,“是谁先提骑射,又是谁撺掇着北宁侯说征战之事?”
提骑射的是漪如,撺掇讲故事的事严楷。
漪如无言以对。
“你还不曾回答我的问话。”
李霁道,“那招婿之事,你如今是何打算?”
漪如唇角弯了弯,云淡风轻。
“能有什么打算。”
她说,“相亲相亲,人品过得去,家世过得去,这亲就便也就相上了,谁不是这样。”
李霁道:“有件事,你始终不曾说明。”
“何事?”
“你先前与我谈起婚姻,说的是要找一个能让你自由行事之人。”
李霁道,“你与北宁侯见面不过两回,就算知道他人品不错,又
如何断定他将来会让你自由行事?你似乎从来不曾担心过那婚后之事,是么?”
这话,让漪如噎了一下。
她当然从来没有担心过婚后之事,因为她知道,崔珩时日无多,管不到什么婚后。
“八字还没一撇,说什么婚后。”
漪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