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季君昱不知道这个莫名其妙的爱来自何处,但是这个时候,他真切体会到了那个紧贴着自己的身躯里心脏的强烈震荡。两颗心脏的跳动最终保持着同样频率,他们的主人在此刻默契地认同了一个无声的约定。
唇与唇相贴,交缠着的舌头融合了薄荷的清凉和豆奶的香醇。
季君昱仿佛被这个疯子调动了心中的疯狂因子,报复似的吮吸着。他已经认不清面前这个人究竟是谁,巫渊的影子渐渐和昨晚的肉体重合,忍不住溢出的喘息声挑动着他的神经。
可究竟在报复谁,季君昱自己都不清楚。心动和心如刀割共存着,将那些美好的记忆通通搅成了碎渣。他紧闭着眼睛,胳膊紧紧抱着巫渊的腰,整个人都在颤抖。
“吱——”
门被打开了。
“季小昱我跟你讲,今天花展的人特别多咱们得……”许四季推开了门,嘴里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却在真正将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闭上了嘴。
没说完的话就这样被原路吞了回去,瞪圆了的大眼睛瞬间无处安放。她的脸蛋几乎是瞬间红了起来,手忙脚乱就往转身往后冲。
结果她忽略了后面的跟屁虫林运,一下子和这人撞了个满怀,整个脸都砸进了林运的胸膛上,被拉开帘子的羽绒服裹了起来。
林运好奇,探着头想往里面瞅。
“不许看!”许四季扯着喉咙一喊,吓得林运一个哆嗦,立马把眼神收了回来。他连忙轻轻揉了揉许四季的红扑扑的脸蛋,看着这人把鼻子都磕红了,却还是一脸被吓傻了的模样。
许久,许四季的脸上浮现出了名为“惊喜”的神态,那笑容根本憋不住,一点点绽开来,念叨了一句“搞到真的了。”
那个表情复杂又兴奋,吓得林运连忙弯下腰又揉了揉许四季的脑袋,生怕这一磕把姑娘给磕傻了。
季君昱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伸手把巫渊推出去多远,欲盖弥彰地整理着自己的衣领。巫渊轻笑着往后退了几步,失去了力量支撑的季君昱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站不稳。
他的腿都在打颤,锻炼的肌肉连同那两根骨头一同罢工,软绵绵的,他紧紧靠着墙才勉强站稳。再抬头一看,巫渊倒是笑吟吟地注视着他,丝毫没有什么不适。
“混账玩意。”季君昱低声咒骂道。
巫渊只当自己没听见,低头笑了笑,把季君昱往旁边卫生间里一推,轻靠着墙,对外面那俩人喊到:“两位贵客,请进。”
这女贵客红了一张脸,羞答答地走了进来。男贵客不明所以,提着一大包早餐跟在她的身后。
季君昱的房门钥匙总共有三把备用钥匙,一份放在了他舅舅杨勇那里,另外两把分别在许四季和罗晏的手里。罗晏是个有分寸的,把钥匙和自家家当锁在了一起,只当它是个备用救急的工具。
可许四季不一样,次次来找季君昱玩,都习惯了不敲门而是直接开门的办法,早把这里当成自己另一个家了。只是没想到这个家里一旦住进了另一个人,就多了许多不方便之处。
过了好一会,季君昱才穿好了衣服,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脸上的潮红退了些,恢复到了那副正常的臭脸样子,还狠狠瞪了巫渊一眼。
“我来吃早餐了。”许四季一看正主回来了,手直接伸进了季君昱的早餐袋子里,拿着包子就要吃。
“诶——”季君昱打了她的手一把,“啪”得一声,听得林运一个哆嗦,看着许四季把包子又丢进了袋子里。
季君昱头都不抬,云淡风轻地损了句:“洗手了没,脏着手就要吃。”
许四季瘪瘪嘴,一脸不开心。
林运一看,连忙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麻利地把里面的八宝粥和油条拿出来,拿起茶叶蛋开始剥。他试探地看了许四季一眼,说道:“你吃我买的吧,还没凉,我给你剥蛋吃。”
“不吃蛋,长得跟你的脑袋瓜子一个样。”许四季噘着嘴,嘟囔了一句。
这一句一出,季君昱差点没绷住,一口豆浆钻进了气管里,被呛得浑身都在发抖。巫渊连忙拍着他的后背,嘴角肆意上扬着。
林运摸了把自己的脑门,刺刺的感觉传到手心里,他叹了口气。上次一醒来,发现自己命是保住了,头发却没了,活像那天来抓自己的小和尚。到今天他的头发长了快一个月,已经长出了黑乎乎一层,没了当年卤蛋般的光辉,但是许四季就跟没看见那些密密麻麻的头发丝一样,执意说他就是个小光头。
看林运一副堵得慌的模样,许四季心里平衡了点,可还是不愿意软下声音,昂着头说了句:“可是我不想洗手,季小昱不让我吃。”
还在剥蛋壳的林运看了眼一脸傲娇的许四季,再看看旁边看戏的季君昱。他不敢得罪警花姐姐,也不敢得罪大舅哥,为难得脸都扭曲了起来,哪还有半点当年叱咤越城黑道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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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运: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惩罚我,而不是看完我大舅哥秀恩爱就被我准媳妇为难。
第44章花田血
谁知道这边刚闹了一场“吃不吃”的闹剧,那边许四季就又缠着季君昱下楼梯,说是要讲悄悄话,推着林运让他先走。
“你们赶紧坐电梯走吧,我和季小昱有大事要商量,事关他的终身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