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运一愣,盯着许四季紧拉着季君昱的手,寻思着刚才跟自己告状、说再也不跟季君昱玩的到底是不是眼前这个女孩。许四季冲着他眨眨眼,林运老脸一红,赶紧埋着头往电梯的方向去了。
巫渊笑着跟季君昱说:“你们先说,我也坐电梯下去了。”他沉了沉眼眸,转身紧跟在了林运的身后,走进了电梯里。
这下子楼梯间只剩下了季君昱和许四季两人。许四季挽着他的胳膊,拉着他往下走,接连走了四五个台阶,确定那两人已经乘着电梯下去了,这才放松了些,看向了季君昱。
“今早你手机关机了吧?”
季君昱一愣,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机关机了。乌漆嘛黑的手机屏幕映出他紧皱着眉头的脸,他连忙长按开关,一边等着手机开机,一边听许四季接着说。
“早上我原本打算在下面等你,但是金水姐给我打电话,说她联系不上你。我一听她说,我也着急了,就冲上来了。”
许四季咬了咬嘴唇,看着季君昱的目光一点一点亮了起来。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些不确定的喜悦,看向了许四季,“金水……她和你说什么了?”
“周格最近情况很好,而且想起了一些关于冬愿的事情。”许四季的脸上也浮出了笑意,看向季君昱的眼神里含了无数期许之意。
刚才林运在场,而且她也不清楚巫渊对这件事情了解多少,只能是先忍着,找准时机把这两个人支出去,这才敢和季君昱说。
季君昱听见自己的心脏极速跳动着,忍不住的笑意从嘴角溢出,带动着嘴唇扬起了一个角度。他好像把那晚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在听到季冬愿这三个时候的反应,早已经刻进了骨子、融入了血液,形成了那样一种独特的生理反应。
“等我们看完花展,我就过去找她。”季君昱低着头笑了一声,大力地揉了揉许四季的脑袋,语气都温柔了不少:“谢谢你呀,四季。”
许四季蹦蹦跶跶跑下去了四五节楼梯,冲着他做了个鬼脸,“就这你不让我吃你的金贵包子呢!哼!”
季君昱笑着,声音在楼梯间里回荡着。
许四季耸了耸肩,长舒了一口气,蹦跳着往下
今天是近段时间最晴朗的一次,太阳一整个摆在天上,周遭一片云朵也没有,天蓝的有些吓人。暖融融的阳光洒在车子上,有几只肥嘟嘟的橘猫趴在了上面,显得慵懒极了。
还不到八点,阜山公园的花展中心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堵着门口,吵嚷声越过了树梢,连同麻雀和斑鸠的叫声一同飘上了阜山。
花展中心很大,半温室几乎遍布了阜山公园的整个后山平地。门口摆着许多宣传的照片,季君昱简单扫了一眼,发现居然有十七八个品种,原本属于春天的色彩,在人工培育和调整之下,在寒冬焕发出了生机。
季君昱忍不住想到了十几年前,在那个破烂的小巷里深处,门口那几盆被寒风摧残致死的枯萎花朵。寒冬,与他而言更多的是萧瑟凄凉。
林运挤过了人山人海,费力地到了前台,买了四张票。他捏着手机叹了口气,再次穿梭在密集人流之中。票价并不贵,但是一旦乘上四倍,就是一个可观的数字。林运稍稍肉疼了一下,但他还是挤到了旁边卖小吃的摊位,给许四季买了一朵棉花糖和裹着糖霜的爆米花。
“叮。”林运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聊天框中,巫渊给他转来了一笔钱。
他正疑惑着,就看见巫渊发了句:“我钱多烧得慌,这次我请。”
林运一脸无语,仿佛明白了女孩们为什么会喜欢霸道。他耸耸肩,收下了那笔转账。
“帮我给小昱也买点吃的吧,谢了。”
拿人手短,林运只得折返回去,在小贩摊位前面,排起了长队。
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办完,花展也开始了。他们顺着大门往里走,刚进去不过十米有余,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大片黄色的郁金香,在绿色枝条的映衬之下,那黄色格外明亮,像是春日的阳光。
不过这些花前面拦了一道篱笆,委婉地拒绝了游客的亲密接触。大家只能蹲在那篱笆边上,简单拍拍照片罢了。
但是据主办人说,花展大棚后面有一大片露天的郁金香花丛,选的都是些耐寒的品种,也能允许游客站在花丛之间的沟壑田垄间拍照留念。许四季提前得知了内部消息,像是打了鸡血,扯着林运就往前面跑。
大多数人还在前面的大小棚子里赏花拍照,许四季早已带领着队伍跑去了大前线,打算趁着人还少,去花丛中拍些照片。为了今天的拍摄大业,她还专门穿了一条驼色的裙子,裹在了羽绒服里面,一到花田里,就脱了羽绒服,在寒风里与花朵相拥。
女孩子对花的狂热和这种严谨的拍摄精神让另外三名男子有些迷惑,林运赶紧去帮她拍照,季君昱和巫渊就靠在旁边的柱子上,无所事事地闲聊。
季君昱有些心不在焉,在知道杜金水那边有了季冬愿的消息之后,他就一门心思往金水疗养院去,他本就对花朵之类兴趣缺缺,到了现在更是敷衍,吃了两口棉花糖,就把这糖用手举着,开始发呆。
巫渊直觉季君昱态度的转变和许四季今早说的事情有关,但他又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测,憋的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