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雅秀眉大皱,沉声说道:“尊驾怎出言不逊?”
花似海森然说道:“难道你们不是贪图奇珍异宝,意欲染指么?”
皇甫雅大怒,清斥道:“你——”
段逸鸣见势不妙,急忙将两人劝阻;花似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皇甫雅大怒,正要反唇相讥,突然想起师父一行人被诸派围追,不知道现在脱离了危险没有,心中大急,豁然起身,说道:“小逸哥哥,我要去找师父她们。”
段逸鸣应了声,转脸瞧向洞外,只见天色漆黑,雨珠成帘,数尺外即是一片黑暗,说道:“雅儿,眼下夜色已深,大雨不歇,不如在这住上一晚,明天再走。”
皇甫雅娇颜上一片焦急之色,说道:“不行,师父她们被人围追,形势危急,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放心不下,必须马上赶去会合。”
段逸鸣想想,觉得不便阻拦皇甫雅,却又放心不下她,转向花似海,说道:“花老前辈,咱们不如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
花似海看也不看,淡淡说道:“她们有没有危险,和我有什么关系?哼,她们都是瞧着万宝宫的珍宝才来,由他们争斗好了。再说她伤势大半好转,并无大碍,要走便走,咱们可没有闲工夫照顾外人。”
段逸鸣看看大伤初愈的皇甫雅,一时两难。
皇甫雅脸色阴沉,冷哼一声,举步就欲离开。
段逸鸣急忙说道:“花老前辈,先前那些邪魔外道纷纷赶去鸿蒙仙山,消息已然泄漏,其余门派也会闻风而来,越聚越多,咱们若是去迟,被他们抢得先手,可就麻烦了。再说,您那位令狐师兄早就虎视眈眈,此刻只怕早就赶到那里。”
花似海打个冷颤,想了片刻,终究是放心不下,于是缓缓起身。
段逸鸣知道他同意离开,吁了口气,一同离开山洞,冲进无边雨幕之中。
三人全力运转真气,飞速极快,不多时已深入大山之中。
迎面而来的是一道幽长的峡谷,两侧险峰对立,高数百丈,大雨之中,犹如两只狰狞的怪兽般张开大嘴,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段逸鸣看到峡谷地势如此险恶,微微一怔,正要说话,皇甫雅已如旋风般隐没其间。
肩头蹲伏的小金突然直起身体,来回摇摆尾巴,警惕地望着漆黑的峡谷。段逸鸣马上警觉不妙,小金分明是感觉到了什么危机才会这般反应。
突然,峡谷中传出一声怒斥。
段逸鸣听出是皇甫雅发出的声音,心中大震,急忙将小金召回怀中藏好,马上提气急纵,追赶上去。
转过山脚,眼前出现一座不大的道观,十分破落,道观中走出一群人,赫然就是紫萝谷和天剑派诸弟子,正挡住皇甫雅的去路,为首者一身白衣,持剑而立,正是龙砚秋!
场中两道彩光旋舞,猛地收敛,一个英俊年轻男子现出身来。段逸鸣仔细一看,这人却是紫萝谷的谭出尘。他青衣飘飘,举起仙剑遥遥对准皇甫雅,动作行云流水,潇洒不凡。
皇甫雅手持宝剑,踉踉跄跄后退,脸色一片苍白。酥胸急剧起伏,看来落了下风。
谭出尘双眼冷峻,沉声说道:“姑娘是南海九凤庵的弟子吧?暂请留下,借一步说话。”
皇甫雅美目圆睁,怒道:“哼,你们想以多打少么?”
段逸鸣心中大急,怒喝一声,真气鼓舞如潮,紫竹棍光华疾吐,闪电般划空奔袭而至。
谭出尘脸孔一热,正要说话,就见远处飞快掠来一道紫光。他心中一惊,仙剑斜举,清辉爆闪,已然护住周身。
白芒、紫光轰然撞击,气浪飞旋爆裂,萦绕交织。
谭出尘虎口一热,仙剑上传来一股威猛力道,穿体而上。他心中惊骇,已被震退数步,大喝道:“来者何人?竟敢插手紫萝谷和天剑派之事?”
气浪消散,场中出现两个人,正是段逸鸣和花似海。
段逸鸣轻哼一声,并未回答,转身掠近皇甫雅身侧,关切道:“雅儿,你没事吧?”
皇甫雅低声说道:“还好。”
段逸鸣心中大定,跨上一步,挡在皇甫雅身前,冷冷瞧着两派弟子,一言不发。花似海双眉微锁,低声咕哝着什么,一边朝四周打探着。
诸弟子定睛看去,来者就是昨晚酒肆中那两个乡巴佬打扮的爷孙俩。大家对望一眼,心中戒心大起。
这神秘的爷孙俩看上去毫不起眼,竟然也身怀绝技,想来是看走了眼,被他们骗过了,他们跟踪而来,莫非也是意在鸿蒙仙山的万宝宫?
龙砚秋身形一晃,靠近谭出尘,微微一看,已知他并无大碍,于是转脸说道:“峨嵋天剑派龙砚秋、云梦泽紫萝谷谭出尘携门中弟子路过此地,因和南海九凤庵有事,欲请这位姑娘借一步说话。尊驾二人若无他事,即可请便。”
他这话表明身分,暗含示威之意,就是想让对方知难而退。
眼下须箬山魔踪迭现,形势越来越错综复杂,一刻也大意不得,眼前这神秘爷孙俩来历不明,身手似乎高得出奇,敌友未明,非到迫不得已,不宜树为强敌。
段逸鸣沉岳站定,右手紧握紫竹棍。他和这些人大半照过面,虽然现在自己已经易容,容貌大变,但是仍担心会被对方看破身分,心中不免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