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班上流传最频繁的书,除了《三重门》还有一本叫《风流女警》的书。前本书的作者叫韩寒,后一本书的作者叫黄寒。黄寒写黄书,好像很搭,不过这作者多半用的笔名。
上历史课的老师姓朱,色眯眯的,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朱老师非常爱惜学生,特别是女学生,夏天经常主动趴在她们课桌前给她们讲复习要点,弄得人家小女生以手护胸。
对男生的爱惜表现在他一现有人在下面看《风流女警》之类的“下三滥”,一定愤怒地教育我们一番,然后把书没收。要是我们看的是《三重门》,他只教育一番,不没收书。
于越告诉我,有一次去办公室,他不经意间看到那朱老师捧着《风流女警》看得津津有味,口水都流出来了,滴在了书页上。
于越又告诉我,你们那些同学太没品,还在看《风流女警》,那是老子小学时的枕边读物。
于越还告诉我,他15岁前已经尝遍大江南北的野味,哪里的女人肤如凝脂,哪里的女人齿如瓠犀,他都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弄得跟星际**似的,七大洲四大洋的妞都骑过。
我一脸不屑地望着天,听他讲恶俗又**的心得,分不清他哪句话是真话哪句话是实话。仿佛自己眼前放着台牛逼机器,24小时不断电地吹牛逼。
这厮长相俊朗,不要脸地吹嘘自己胜似潘安,加上能文能武,在篮球场常引得女生尖叫。他没有浪费自身资源,一进高中开始疯狂泡妞。
他疯狂、邪典、早熟,是头24k纯金怪物,满脑子**,经常逮着我跟我讲他跟女生鬼混的事,细节一丝不落。
他指着拉拉队那群美女说,这世界生来就是猎场,野牛想的,是要跑得比最快的狮子还要快,儿狮子想的,是跑得比最慢的野牛要快。有人天生是狮子要去捕猎,有的人天生是野牛,只能吃草。
他说他是狮子,我是野牛。但我告诉他,你还狮子呢拉倒吧顶多一牛逼。
我并不喜欢和他待在一起,更不喜欢他那些风流故事。可同为篮球队队员,每天训练又不得不在一起,此人犹如不死的瘟神,与我如影随形。
一旦我们两个同时在篮球场上,围观的女性校友挤得前仰后合。
人类的天性大致相近,说男人外貌协会,不假,只不过不公平的社会让男人表达意见更敢公开化,女人会装得口是心非一点。所以,梁实秋那**老头儿坦诚地表示:“假如轮回之说不假,下世侥幸依然投胎为人,很少男人情愿下世做女人的。”
我在球场上冷酷犀利,喜欢助攻,传球能直接刺穿敌人心脏。
于越跟我属于两极,他偏好攻型,眼中只有篮筐。每次漂亮的进球后他都会向场边的痴女抛媚眼,惹她们荷尔蒙爆棚。
我对此不屑一顾,对他吼,**的专心点行不行。他痞里痞气说,人魅力大没办法。
一次训练完后我们坐在草坪上歇着,当他得知我还是处男时大为震惊,表示隔壁班有个美女对我有意思,他可以帮我安排。
我说:“不用,我跟你不是一类人。你父母怎么就把你造成这样了呢?”
“男人都同属一类,别说你没有对着苍老师撸过。”
“你知道上帝为什么创造人吗?因为人跟动物不一样,人有理智、责任和担当。”
他嬉皮笑脸地说:“上帝?你的上帝那么牛逼,怎么把男人的蛋蛋这么重要的东西吊在外面?”
“不跟你扯,哥的第一次是要在结婚当天的晚上献给我深爱的女人的……”
我话还没说完,他扯了一把草往我头上放:“哎哟,纯情小处男,大家快来看新鲜出炉的纯情小处男噢!”
路过的人一听于越的喊叫,纷纷把目光投向我们,我急忙将他按倒在草地上,扯了一把草塞他嘴里。
高中两年,远威中学的教室、草坪、食堂都留下了于越的青春和体液。高三时他像被外星人拐走似的突然消失了。
那天打完球他说他明天不来了,想背个包环游世界。
他说:“这学校就一粪坑,我们是那一堆一堆的蛆虫,扭阿扭,拱啊拱,蛆虫最后再怎么着也变不成蜜蜂,蜕了那层皮都是一群嗡嗡乱叫惹人烦的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