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吩咐霜儿和瑾儿送了些东西给玉露,“等我回来陪你一起用膳。”
只待陆舒容点头,这才抬脚往秦红螺那里去。
“少夫人?这晚膳……”霜儿看着裴词安离开,有些不确定的看着陆舒容。
陆舒容掸了掸衣裙,勾唇一笑,“既然夫君吩咐了,那便等上半个时辰吧,半个时辰不回来,咱们就开饭。”
说着坐了来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去给我拿一两样点心来,垫一垫。”
另一边,裴词安刚踏进秦红螺的房间,便听到她在床上哭着,裴词安皱了皱,命人拿了张凳子坐在床边,一个冷眼,房中的人都退了下去。
“世子,淮之……少夫人她怎能如此?这不是告诉满府的人不准对我们母子好吗?这……”
“这样孩子长大后,还不知被怎么对待呢!万一抬不起头……”
“容儿做得没错。”
裴词安揉了揉眉心,面上冷冷的,“我既然答应过砚修照顾你们母子,自然不会食言,但若你不安分些,我也不会容忍。你如此做是何居心,难道自己不知?”
秦红螺不可思议看着裴词安,她跟他是什么情分,是青梅竹马,一起在军中共患难的呀!
可、可陆舒容不过是后宅里一个只知道享乐的无知妇人而已,怎么就……
而且,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
“还有,砚修年后就要带着妻女回边疆,你若想让孩子多跟父亲在一起便让孩子见见,即便是为了孩子好,月子中也该保重身子才是。”
说着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就要离开。
“淮之……”
秦红螺急忙就要从床上下来,却被他一个眼神止住了动作。
即便这个孩子不是裴词安,但凭着这个孩子便能让她留在裴词安身边,她又不像其他女子那样,而是可以陪着他骑马射箭、畅快共饮,所以一直很有自信自己最终可以成为与他比肩的人。
但如今看他这样子,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急忙改口道:“这事儿定是下人嘴碎传了出去,不是我……”
裴词安冷眼扫了秦红螺一眼,那一眼,便叫秦红螺低下头去,不敢再解释。
“日后约束好下人,下人逾矩,便是你这作主子的无状!”
刚站起来欲走,迈开两步却又停下,沉声开口道:“容儿是我的妻子,你也好,陆舒颜也罢,在我心中无论谁都不可能越过她去!以前在私宅的时候我已经护过你一次,也不过是因着你肚子里的孩子和咱们相识的情分,如今瓜熟蒂落,我也给你了名分,你自然应该认清本分才是!”
“我……”
秦红螺还想说什么,裴词安却并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大步离开往挽月阁去。
陆舒容没想到裴词安会回来的这么快,她的点心也才吃了连一块都不到。
裴词安却是眼眸一扫,命人端走,“饭前还吃这些,小心一会儿吃不下饭。”
陆舒容笑笑:“妾身以为夫君会在秦姨娘那里待一会儿的。”
陆舒容虽然面带浅笑,却莫名透着股疏离,瞧得裴词安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忍不住揽住她道:“难道昨日我对容儿说的话是白说的?”
陆舒容眉骨轻抬,双手扶着他的肩头,只觉得他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耳畔,忽然感到眼下有些热。
但也只是一瞬间,面上就带着得体的浅笑,“妾身信的。”
只是一辈子那么长,如今凭着情意也罢,冲动也罢,说出了那样的话,可谁又说得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