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感情是最易冲动的,倒是全了这一瞬间的冲动肆意,可开口之时,又可曾想到承诺之重?
她的浅笑叫裴词安眸色一暗,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拉着陆舒容坐下来用膳。
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肯承认,所以走到了她的面前。
可他的妻子,依旧止步不前。
……
“五味阁的生意如今这么好了?”
周氏坐在马车中,经过五味阁时却见里面人来人往的,就连站在门口迎宾的小二都有两三个,甚至还有在外面等着空位的,心里酸得冒泡,忍不住皱起了眉。
“哼,五味阁挣了这么多银子,府中的用度却还是那样,也不知这钱都进了谁的口袋!”
“算了,走吧,办正事要紧!走快些!”烦躁的拍了拍车窗,不甘又愤恨的瞪了眼五味阁,眼尾阴暗。
“是。”坐在一旁的婢女急忙吩咐车夫,于是刚才稍缓的马车立刻加快了速度出了城。
离城门四五里的一间木屋中,一个年过半百、衣着艳丽的女人保养得却是很好,只是身上带着呛人的脂粉味儿,眼角繁复的细纹透着一股子势力。
见了周氏,急忙站起来笑得讨好,“夫人。”
“三夫人,这位就是笑语楼的花嬷嬷。”
花嬷嬷看着周氏衣着华贵,这里前去便是帝京,料想这位必定是贵人,于是将姿态放得更低,“不知夫人千里迢迢接老身来是为了何事?”
周氏看着婢女用帕子擦了擦凳子,这才坐了下来,“花嬷嬷的笑语楼美人如云,听闻不少才艺双绝的还给人当了妾室,如今过得极好,若是见到,嬷嬷可认得出?”
“这是自然,莫说是我笑语楼的姑娘,就算只来过一次的爷们儿,小人也是记得的。”花嬷嬷笑得更加讨好,她们迎来送往的,若是连人都记不住,早就关门大吉了!
“听闻你那里之前有一花娘,名唤‘初柔’。她不仅舞姿曼妙,且写的一手绝佳的梅花篆字?嬷嬷可曾记得?”
“这是自然!”
……
御书房中异常的安静,其他的人皆被遣了出去。
皇帝与裴词安在软榻上分左右而居,手上各执黑白二色棋子,互不相让。
听着裴词安简短的描述,玩味的勾唇一笑,“就为着这事儿,你便要离开帝京?”言罢眉头一皱,“这也太小题大做!”
裴词安放下棋子,俯身一拜,“不管如何说,微臣的确徇私,也的确贿赂了工部尚书,不能不罚,且陛下还能借此敲打满朝文武,以清不正之风,岂不正好?”
皇帝听罢,轻闭眼眸,叹了声,“容朕想一想,但即便调你离京,也需等谢婉生下孩子以后!”
裴词安心中一紧,疑惑道:“陛下是打算将皇子接回宫中?”
如今谢婉的孩子也有了些月份,御医已经能确定这孩子是男孩儿。
谁知皇帝却摇了摇头,“先养在外面,皇后身子孱弱,能保下如今这个孩子已属不易,只是太医说皇后怀的很可能是个公主,如今尚未确定。”
皇帝说着,轻叹一声,“若皇后腹中真是个公主,那这个孩子日后便是中宫嫡子!”
裴词安一听,瞬间明白,急忙叩首,“微臣定不负皇恩!只是谢婉……”
皇帝轻合眼帘,随意道:“留子去母,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