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色如古井无波,先是涌起怒火与不解之色,紧接着流露出嘲讽与蔑视,却又瞬间转为惊骇与不敢置信,最终归于深深的怒意与疑惑。
此刻他面容犹如磐石般僵硬,宛如一座矗立在尘世间的法相雕像,愣在当地,纹丝不动。
“这……不可能……”
他的脸色时赤时白,经过长久的沉吟之后,方才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如何?是否满意了?”
我将手中的灵石镇岳锤轻轻置于地面,言语间已然透出一种坚毅与自信。
自幼在荒山野岭修行,肩扛重担,手提仙泉,或是修炼肉身,体悟天地之力。我那身肌体坚实有力,不同于寻常人的黝黑肤色,而是泛着生机勃勃的小麦色泽,昭示着我更为扎实且强韧的根基。
然而有一段时日未曾勤修,肉身稍显吃力,曾在喘息之间感到些许不适。但现在看来,一切已恢复如初。
先前我所疑虑的并非自身修为,而是能否重新驾驭那段炼体至极限的日子。
若是我这肉身强度能回复到巅峰状态,那么眼前的一切挑战都将无所畏惧。如今证实了我的猜想,修为的确已经恢复大半。
眼前的对手瞪大双眼,满目尽是惊恐之色。
此地本应是他的一方天地,麾下诸多弟子在此助阵,他不应对我产生惧意。但此刻他的反应却揭示了一切——他已经完全被我强大的实力震慑住。
我瞥向一侧的张雪,朝她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痛快!解恨!
平日里置身陌生之地,不是被人欺压便是被人嘲笑识字不多,或者因贫穷而被人轻视。像今日这般能够凭借自身的修为反击回去的局面,对我来说实属难得,因此格外珍视。
“你们……速去查验是否有违反修炼规则之举!”
那位猥琐教习此刻已是气急败坏,攥紧双拳,不甘示弱。
刚才他还如此嚣张跋扈,如今却被现实狠狠打了脸,这样的打击自然令他无法接受。
他曾见我身躯看似单薄,料想无法施展多么高深的修为。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两名随从弟子走到刚才我放置在地上的镇岳锤前,企图将其举起,但他们却是面露痛苦,咬牙坚持,统一呈现出满脸通红的模样,最终不得不将那沉重的镇岳锤再次放下。
原来,那镇岳锤看似只有三十斤重,但实际上因附加了若干同等份量的铁环,其真实重量颇为惊人。这些依仗他人势力的修士自然无法撼动分毫。
最终,他们回首望去,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神情向他们的领袖赔了个修炼者的特殊礼节,其中的含义再清晰不过——我所持的哑铃,确确实实重达三十斤灵石之重,连他们这些修为未至的人都无法撼动半分。
“炼体废渣!”
那位形容猥琐的修炼导师大感沮丧,口中吐出一口灵气浊息,随即亲自迈步而来,在众修士瞩目之下,他从容地握住那重达三十斤的灵石哑铃。然而,不知是否因自身真元消耗过度,只见他提起哑铃的过程中,双臂不住颤抖,疼痛难忍,伴随着肌肉阵阵痉挛,嘴角甚至还溢出一丝淡白色的灵液,令不少观者皆为之骇然。
“啊!”
终于,在哑铃即将越过颈项之际,他力有未逮,整只哑铃轰然砸落于地。
目睹此景,我并无丝毫同情之意,这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不错,这的确全怪他自己!若他能稍敛锋芒,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我转身欲离去,而此刻此人却挣扎起身,血红的眼眸凝视着我,犬齿紧咬着嘴唇,满目不甘。
“你不能走!”
张雪姐姐双手环抱于胸前,气势逼人地走近,显露出一位女修尊者的威严。她显然未曾料到我能这般硬气地回应,顿时心情畅快许多。
我站在张雪姐姐身边,此刻我们二人堪称一对修真界的侠侣,倒不如说是神雕般的搭档。
“我告诉你,这家伙绝对是用了诡计!肯定是服用了什么禁制秘药,才能举得起这么重的灵石哑铃……”
此话一出,周围众人纷纷表示惋惜与不屑。这番言论之偏激,任谁都能听出其内心深处的阴暗念头。
听见此言,我并未生气,反倒觉得有些可笑。此人输得如此彻底,竟还想诬陷我用了作弊手段?
我摇头轻笑,那一头飘逸的发丝恰好遮住眼角,微风吹拂时,我缓步向前走去。
见我步步逼近,那人眼中尽是恐慌之色。此刻的我意气风发,身上少了几许乡野青年的稚气,却平添了几份深沉内敛的修行者气质。
他身边的几位手下弟子警惕地注视着我,各自紧握拳头,分明是在提防着我。
对于他们的戒备之举,我不以为意,径直蹲下身来,轻轻触摸着那猥琐导师肮脏的脸颊,缓缓凑近他的耳边,一字一顿地说:
“我告诉你,若是别人对你无意,你便不可强行纠缠。连好坏脸色都分辨不清吗?活到现在,难道还不明白察言观色的道理吗?”
此时,我的眼神凌厉,死死盯着眼前的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