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祁粲旁边的时听也忽然蜷缩起来,瞳孔扩散,无法直立。
项隽舟无法挣脱那电椅,他只能一边蹬在地上,一边向外挪动,但他脸上有种狰狞的爽感——
“臭哑巴,知道你是怎么失声的吗?”
时听耳边嗡鸣不止,眼前那张狰狞的脸变成了虚影,那无声的电磁波穿入她的脑海,让时听恍然间想起,很多年前她也经历过这一幕——
“为祁粲写的波段,竟然对你的脑子也那么有用——直接就把你震傻了,要不是你哥哥正好找到你,我早就直接……哈哈哈,不过也没关系,留着你,我发现更有用了……”
时听的脑仁生疼,在相同的冲击之下,眼前忽然开始闪过很多画面。
……她一手拎着火山灰的袋子,一手拽着一个很沉很沉的东西。
……是祁粲。
她身后拽着的是已经濒临破碎的祁粲。
“别停、别停下……”
来不及了,马上就要被追上了!
她只好把那个浑身是血的人藏在一个洞里。
“你先在这里!”
“我去找你来救你的!”
这一天的山村注定无法平静。
漫山遍野的黑衣保镖,她无法分辨他们到底是好还是坏的。
她身上沾了他的血,跌跌撞撞地往另一边跑,忽然太阳穴一阵剧烈疼痛,整个人就栽倒在路边。
一张优越的,白皙的,带着笑意的脸,出现在她头顶。
“你好,小妹妹。”
“你把那个人藏到哪去了?”
时听那年17岁,她感受到了剧烈的恐惧。
她不知道那些黑衣保镖是好是坏,但是本能告诉她——这个人是坏的。
她感觉到自己的侧颈贴上了什么东西,强烈的电磁波冲击着她的意识,她在昏迷之前,听见一道声音:
“项先生?这、这是……她和我妹妹长得一模一样!谢谢你,项先生!她就是……”
再睁眼的时候。
眼前是医院白色的天花板。
时家人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听听……你是不是听听?你——”
时听剧烈地喘了口气,大脑一片混乱,她努力想要想起什么,喉咙里发出了嘶哑的声音。
她想大声求助,对……她藏了一个人在山里,快去救他……
她想说有坏人在那里,他——
然而时听坐起身的一瞬间,看见在时家人和医护人员之外,有一张微笑儒雅的脸。
微笑着,注视着她。
剧烈的恐惧一瞬间攀附上时听的脑海,应激反应让她的瞳孔骤缩了一瞬间,表情空白。
再张嘴时,“a、a——”
她说不出话了。
时听呆滞地站在原地,应激反应让她浑身冰凉,惊恐笼罩而来,瞬间像是溺水一般无法呼吸。
她是这样失声的……她是这样变成哑巴的……
祁粲头痛欲裂,四肢像被一万根针钉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