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玉家门,金老夫人跟玉老夫人等夫人们寒暄,金折桂等见过众人,拿了见面礼,就老实地在底下坐着听人说话。
“戚姑娘十八了吧?”一位穿着秋色衣裳的中年夫人问。
玉夫人赶紧牵着戚珑雪给那夫人看,笑道:“快十八了,足足给她父母双亲守了三年的孝呢。”
“原来如此,戚姑娘好水灵的人。”那夫人打量着戚珑雪说。
戚珑雪心知这夫人就当是玉夫人给她找的婆家了,不然她一个孤女,谁会先来问她,先不管这人身份是什么,她是不甘心旁人看在玉家面上娶她,然后日后逼着她跟玉家亲近的,于是轻声道:“多谢夫人夸奖,我还想再给父亲母亲在心里守上一年。”
戚珑雪所料不差,那夫人恰是看在玉家面上,才肯答应相看戚珑雪这无父无母又没嫁妆的女孩,此时听她这一句,就想:这孤女还先摆谱了,她还要在心里守一年,是这一年里不提亲事的意思?
“傻孩子,我知道你孝顺。可若叫你父母双亲知道他们耽误了你的终身,心里又如何能忍心?”玉夫人抹泪道。
“玉伯母放心,花老先生替戚姐姐算着呢。”金折桂插嘴。
玉夫人先只惦记着戚珑雪的事,此时才看向金折桂,见她跟在无着观里哭闹时看着拔高了许多,因玉入禅殿前失态后一直“赋闲”在家,心内有些迁怒于金折桂,笑道:“花老先生难不成什么事都能算出?”又转向金老夫人,拉着戚珑雪的手说:“这孩子在你们家耽搁了那么多时候,叨扰了。如今她年纪大了,耽误不得了,我们也没脸再打搅您老人家了。”
金老夫人心道戚珑雪在金家里养了一年多,如今玉夫人又把她看成玉家人了?笑着对玉老夫人道:“老妹妹,看你这儿媳妇说的话,皇上下过那样的旨意,阿五哪里好再来玉家?一事不劳二主,反正都叨扰一年多了,不如你们家把嫁妆送来,我们替你嫁了阿五?”戚珑雪相貌出众,性情温和又不人云亦云,将来兴许能嫁个出类拔萃的人物。玉家想捡便宜,没门。
金折桂听金老夫人这般说,只当金老夫人帮着她说话。
玉老夫人笑道:“争来争去,反而弄得孩子不自在。也罢。咱们两家就帮着相看。”心知玉夫人急着嫁掉戚珑雪,是怕玉入禅还惦记着,她偏生不叫她遂意。
玉夫人脸色一僵,想起玉入禅院子里的人说玉入禅不近女色,甚至不许人靠近他,他白日里去无着观跟道士们一起念经,晚上坐在床上搓绳子等事,不由地心疼起玉入禅,越发将戚珑雪看做红颜祸水,暗下决心定要把戚珑雪早早嫁出去,断了玉入禅的念想。
玉夫人正在盘算,就听人说:“老夫人、夫人,花老先生在老将军那边替八少爷算了一卦,说八少爷今日回家。”
“算命一说,哪里能够作准。”玉夫人巴不得瞽目老人的话能当真。
金折桂望了眼戚珑雪,心想定是梁松他们先回了家里,见着瞽目老人,瞽目老人才敢说今日回家。
“夫人,门前来了一大群马,流的汗跟淌血一样,可吓人了。”
“夫人,八少爷回来!”
……
下人们一个个窜进来报信,玉夫人所知的玉破禅最后一个消息就是他欠了十万两银子,此时听说玉破禅回来,赶紧与玉老夫人一同向前院去看。
金折桂瞅了眼戚珑雪,二人赶紧也跟着玉夫人去前头凑热闹,半路转过一道回廊,见虞之渊、玉入禅走在一起,不由地纳罕。
“小前辈。”玉入禅对金折桂恨之入骨,却拿她没办法,看戚珑雪紧跟着金折桂,便又笑如春风地望着戚珑雪。
戚珑雪虽看玉入禅在笑,却如被蛇信舔过。
“金家桂花?”虞之渊迟了一会才认出金折桂,看她腿脚利索得很,心中满是疑惑。
“你们怎么在一起?”金折桂纳闷地问。
“你还不知道?玉九兄弟做了我的伴读。”虞之渊搂着玉入禅的肩膀,看似跟温文尔雅的玉入禅十分要好。
“……那你多保重。”金折桂心生不忍地看了眼被猪队友包围的虞之渊,扭头又跟戚珑雪匆匆向前去。
转过几道回廊,金折桂跟着玉夫人等站在大理石挡屏后向院子里看去,只听几声马嘶后,玉将军语无伦次地连说了几声好马,然后怒道:“混账!你说欠银子,是吃准了咱们家人不会还银子,会调兵过去?!”
“是,儿子吃准了父亲不会送银子,于是等父亲调兵过去,就叫人去关外给我抓马。”已经变过了腔调,此时玉破禅的声音不复稚嫩,低沉中带着暗暗的沙哑。
“咳!”挡屏后,玉夫人有些埋怨玉将军自揭家丑,毕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还钱反而派兵过去,这等事如何能宣之于众。
戚珑雪见不是蒙战坏事,放下心来。
金折桂一边放心,一边又去揣测沈氏一根手指头是多少银子,要是一万两,这次就赚大发了。
☆、77、威风的花架子
77、威风的花架子
以后;谁还敢跟玉家催债……
院子里,看见传说中的汗血宝马;玉将军已经是欣喜若狂、语无伦次;全忘了自己的话在大庭广众说出来是多么的有损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