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你说,他们就算把钢化玻璃地面撬开,利用滑轮组把青铜鼎吊上二楼,但又怎么运出去呢?”张虎亮打量着四周。
漆器展厅是全封闭的,四面都是墙壁,连个窗户都没有,采光非常差。
正是因为光线太暗,当初设计展厅时,才会把中间地板打穿,换上钢化玻璃,里面再安装地灯来增加采光和空间感。
“二楼还有其他的出口吗?”陈阳询问馆长。
“没有,只有一楼一个出口。”吴馆长说道。
“角落的那一堆木板,是干什么用的?”陈阳走进展厅的时候,就注意到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木板。
“是这样的,大厅中央的这个铜雀台是仿品,前段时间破损了,我们运出去找师傅维修过,那些木板是装铜雀台的木箱,我们嫌弃占位置,就拆掉了,还没来得及丢。”女工作人员回答。
“什么时候的事情?”陈阳眼神一凝。
“就是上周。”女工作人员回答。
陈阳和张虎亮对视一眼,两人的脑中,同时冒出一个词语,李代桃僵。
陈阳已经在脑中,推演对方的整个计划。
先是拆掉钢化玻璃,通过滑轮组把青铜鼎吊上二楼,装入运输铜雀台的木箱中。
然后,再借着维修铜雀台仿品的机会,光明正大的把木箱运出博物馆。
“计划倒是可行,就是这里面涉及到很多细节,还是解释不了。”他喃喃自语。
首先,对方是怎么解决博物馆防盗装置的。
其次,这整个行动,需要一个团队来操作,对方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博物馆的。
而且瞒过所有的工作人员,用青铜鼎替换铜雀台也是一个很需要技术的活儿。
这林林总总的难题加起来,陈阳自认为让他来操作,他是没办法完成的。
这时,张虎亮的手机响了。
他接通电话,聊了几句之后,脸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好,我知道了。”他脸色阴沉地挂了电话。
“怎么了?”陈阳问道。
“负责调查钱大途命案的同事,说在钱大途的家里,搜出五百多万的现金,通过审讯他妻子得知,这笔钱是他在十天前,拿回家里的。”张虎亮说道。
一个文化局的局长,只是靠工资,是绝对不可能,存到五百万的,这笔钱的来路,很有问题。
“难不成,他不是死于情杀,而是被灭口了?”陈阳眼中露出思索。
“我回去再审审嫌疑犯。”张虎亮脸色凝重。
“还是有些说不通,对方在这个节骨眼杀了他,无疑把他暴露在我们的视线中,很可能会被我们顺藤摸瓜,查出新的线索,得不偿失啊。”陈阳眉头紧皱。
他总觉得如果是灭口,那对方做的太急躁了些。
跟博物馆盗取青铜鼎偷天换日的手段一比,就显得太粗糙了。
“这个案子,确实有很多疑点,还在我们目前终于找到了线头。”张虎亮说道。
“各个交通要道,都封锁了吗?”陈阳突然问道。
“在案发的第一时间就封锁了,但我就怕,对方已经把青铜鼎,转移出去了啊。”张虎亮忧心忡忡。
羊城博物馆的这尊周代青铜鼎是国宝,如果流向境外,那损失不可估量。
“我有个预感,这尊青铜鼎,应该还在羊城。”陈阳眯着眼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