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君药心情平静,早在项目开始前就做好了一切艰苦条件的准备,回答道:
“大概五天左右。”
崔翕闻轻声,像是自言自语:
“你爸怎么舍得派你过来的?”
余君药:
“总要有人到这里的,我只是在这里待五天,里面的医生可能已经在这里待了五年十年。”
崔翕闻本想学她出发前的样子堵住耳朵,叹了口气还是只说知道了。
他起身下了车,尔后撑伞去接余君药。
余君药阖上车门后,被湿冷的空气刺得微微发颤,对崔翕闻说:
“你快回去吧。”
崔翕闻把伞交给她:
“我背你进去。”
余君药看着距离车门不到十米的距离,连连摇头:“哪里需要你背?”
崔翕闻缓缓扫过她脚上洁白柔软的雪地靴,说:
“小余大夫的漂亮鞋子中看不中用,走两步就能湿到里面去,不用到今晚一定会再病倒。”
余君药还在迟疑,崔翕闻已经半蹲下身:
“你要是不心疼我穿得单薄,就一直跟我这么僵持着吧。”
余君药只好不再推托,无声趴到他背上。
崔翕闻就像那晚背起余自由一样轻松地背起她,双脚腾空后,她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将伞倾向他。
崔翕闻推了推伞柄:
“撑着自己。”
余君药瞧见他前襟的西装已经被打湿,水渍让上面的手绣暗纹一点点浮现,她吸了吸鼻子:
“崔翕闻,你和这里好不搭啊。”
崔翕闻声音苦闷:
“希望余君药同学不是在损我。”
余君药摇了摇头,崔翕闻已经安稳得将她放到廊前干爽的地面上,只让她赶紧进去。
她想把伞给他,崔翕闻已经转身离去,没入雨水的丝线中。
余君药看见他转身上车,神情从容带笑,不见丝毫狼狈,隔着玻璃冲她摆了摆手,不是告别,是让她赶快进门。
她吸气转身,不敢再去看他。
水湾镇没有为余升允开辟单独诊室,一间二楼平时不舍得用的会议室,是他们为远道而来的同袍所能提供的最好条件。
几位前辈来得都??比她早些,已经分别准备妥当,林嘉翊刚换上白大褂,仍如往常对她和煦一笑。
余君药点头致意,无声去穿自己的白大褂。
方鸾师叔走到她身边,面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