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只惨白瘆人的小脸上,满布阴森笑容,让他们俩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习风因为张开手,小白旗掉地上了,刚想弯腰去捡回来,大腿、腰部、背脊、双肩和脖子,迅速生出一颗颗鬼脑袋,大小不等。大的如拳头,小的像鸡蛋,全都眨着诡异的眼睛瞧着他们。
“快咬破舌尖,别让怨念在嘴里滋生!”习风大叫一句,将自己舌尖咬破,冒出一股鲜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
王林一愣之际,没来得及咬舌头,感觉嘴巴里突然多了团东西,跟鸡蛋似的,不过挺柔软,还长着毛。一下子魂飞天外,小心脏都跳进喉咙里了。由于嘴里长了怨念头颅,堵的嘴巴说不出话,只能甩着手指向自己的嘴,呜哩哇啦的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习风顾不上那么多了,抬脚在旗杆末端一踢,小白旗翻转着飞起,习风张嘴咬住旗杆,猛力朝王林嘴里插去。噗一声旗头连带旗子全都扎进去了,从王林嘴里溅出一片黑血。那只怨女嗷地尖叫一声,立马就挂了。
王林急忙往外呸呸呸的一阵乱吐,把这颗怨女头吐到地上,瞬间化为一股青烟飘散。这会儿嘴里满是怨女的黑血,黏糊糊又腥又臭,不过顾不上这些了,用力咬破舌尖,自己的血冒涌出来后,嘴里的味道就好了很多。
可是嘴里险情解决,身上的却没办法破解,怨女头滋生的非常快,片刻之间,全身上下挂满了人头。脸上也都长满了,低头都看不到身上啥情况,最后眼帘上各自长出一颗头颅,完全遮住了视线。
“我靠,得赶快想办法,不然这些死玩意长满了身子会把我们分尸的!”王林倒在地上开始打滚,妄想把它们挤压下去,可白费功夫,那些怨女头在他们身上生根发芽,怎么滚都滚不掉。
习风叫道:“快想办法护住菊花,那儿也是易于入侵的部位!”
王林听到这话,脑袋嗡的一下险些没炸开,心说你个混蛋早说啊,现在才讲,已经晚了,感觉屁股上多了个肉瘤!
“我菊花不保,已经被侵入了!”这小子带着哭腔说。
“那你趴在地上,我试着用小白旗把它捅掉。”习风说着,嘴里咬着旗杆往下就刺。
“啊……我还没翻过去,这是裤裆……”
“呃……扎坏了没有?”习风不好意思的问。
“差一点点,以后就要当太监了。你个二货,先想办法怎么彻底解决它们吧。就算保住菊花,那也是治标不治本,最后还是会死在它们手上的。”王林没好气大叫。
“你以为我没想啊,现在双手不能用,光凭嘴巴,怎么解决它们?”
“用你的麻云曦!”
“云曦决不能出来,她这种小仙法力非常弱,有时候还不如我们,如果仙气被这帮死鬼吸走,那会酿成大祸的。咱们自己……”说到这儿,习风嘴唇上下长了脑袋,嘴也张不开了,只能发出跟蚊子一样的哼声。
王林气的七窍冒烟:“这也不能那也不行,要这样的镜子神有毛用。你其实就是怕心爱的女人受到伤害,不敢放出来而已。操……”他嘴巴也被堵住,说不出话了。又气又急中,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以前在冥海里遇到过障眼法,用意念可以打穿的。这个缩地挪移法,同样属于障眼术一类,就看集中自己的意念能不能穿透它。
当下闭上双眼,默念咒语进了冥海,依旧看到黑戈壁上缕缕黑烟,摇晃着丧尸一样的血尸。于是先沉淀心神,集中意念,心里默念这是假的,这是假的,这是假的……
不知道念了多少遍,感觉全身怨女头颅越来越多,沉重的把自己即将挤爆的时候,突然眼前的画面消失,回到了丝丝白烟那熟悉的场景。这一刻王林差点没哭了,看见那盏人皮灯笼,正飘悬在空中滴溜溜的急速飞转着,散发出的绿光拖成一条条长长的尾巴。
王林咬牙切齿的念起咒语,人皮灯笼立刻噼里啪啦的散作一团,掉落了一地。刚要接着念咒让这些死玩意灰飞烟灭时,那两只蛇泽怨女竖着脑袋,瞪大一对滴血的眼珠子,猛地张嘴吼叫一声。
“轰”一声爆响,震耳欲聋,全身感觉一阵剧烈颤抖,不由自主睁眼退出了冥海。首先看到了灯光,还有歪倒在隔壁床上的习风。这小子嘴里咬着小白旗,手里抓着一件衣服很眼熟,低头在身上一瞧,那些鬼脑袋都不见了,自己上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的,现在就在习风手上。
王林慌忙跳下床跑过去,伸手在习风鼻子下探了探还有气,在他人中上捏了两下,这小子悠悠然图口浊气睁眼醒了。
“还好你最终用冥海解决了它们。”习风擦着头上汗珠子,咬牙坐起身。
“那你脱了我衣服算什么?不会是真有背背山那嗜好吧?”王林一把夺回自己上衣,警惕的往回退了一步。
“放屁,我最后要不是用力扯下你的上衣,把那些怨女头扑开,恐怕你就会跟它们同归于尽了。”
王林挠挠头,想得到怨女头跟他最后一搏的情形,是习风帮他扑开这些死玩意,自己却遭到攻击晕了过去。幸好这小子有小白旗护体,否则也就嗝屁了。错怪了习风有点不好意思,咧嘴嘿嘿一笑,正笑着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赶紧转过身说:“你看看我屁股,被怨女头爆了没有?”
“爆你个蘑菇头吧。”习风一拳打在他屁股上。
“啊……你个二货,打我干什么?”
习风坐直身子,最后这下为了救王林,自己差点被怨念杀死。小白旗把他输过去的道气反送回身,才让他保住了一条命。此刻已经是油尽灯枯,必须要打坐修炼,不然再来什么厉害的邪祟,他连出手的力气都没了。
王林也是强弩之末,不过比习风强那么一点点,走到厕所看了看,蹲便池上黑血淋漓,看样子刚才虽然没能把它们打散魂魄,也让它们受了重伤。他回去把脸盆端过来,将蹲便池上的黑血冲下去,刚出来却听到有人敲门。
习风马上睁开眼,一脸惊疑的跟他使个眼色,意思是先搞清了是谁再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