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先生,这间客房预订者已经到了,你们收拾东西搬出来吧。”客栈伙计祥子在外面拍门大叫。
习风和王林对视一眼,心说这点卡的真是巧啊,刚刚搞定人皮灯笼,预订这间房的客人就到了。看来一次计划不成功,要进行二次计划。俩人也没说什么,把包收拾一下出门。祥子带着他们俩来到楼梯口这儿,有个凹形休息处,已经铺好了干草被褥,叫他们在这儿将就一夜。
把包往铺上一丢,俩人先坐下了。跟着看到有两个身穿宽大黑袍人走上三楼,连衣黑帽照着脸部,看不到他们长什么模样,甚至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他们俩心里纳闷,这种黑袍说是风衣有点太过宽大,又捂的严严实实,类似于旧时的披风,现在几乎绝种了,在这儿见到这样的装扮,的确让人感到新奇。
祥子提着一盏马灯把两个黑袍客人引进房间,然后把门关上退了回来。王林叫住他,要了他手上的马灯,说这黑咕隆咚的,还有厕所在什么地方,后半夜尿急或是拉肚子,去哪儿解决?祥子指指楼下,说后院有个公共厕所,然后一脸死相的下楼去了。
后半夜气温很低,走廊上下通风,远不如屋内暖和。俩人穿着衣服缩在被窝里,仍旧觉得挺冷。这时冲着走廊的那扇门开了,铁心棉带着一副媚笑瞅着他们俩。这女人此刻身上就穿了一件吊带睡衣,胸口很低,露出的沟特别深。
“我这屋里还有一张空床,五百块!”她笑着伸出雪白的小手晃了晃。
习风把被子一蒙头,五十块他都不进去。王林有点动心了,五千块也不在乎,只要能有个温暖的被窝捱到天亮就成。
“我们是两个人……”王林挠头说。
“你们不是背背山吗?挤在一起不是正合心意?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进来吧!”铁心棉勾勾手指头。
“我们不是背背山。”王林一脸尴尬。
“那也没关系,有个人跟我挤一张床,再加一千!”
“不用跟你挤,我们打地铺,给你加五百。”王林伸出一巴掌。
“成交。”铁心棉身子往后一撤,让出了门口。
王林拉了一把习风,卷起铺盖就想进去,习风撩开被子,瞪着眼说:“哪也不去,乖乖睡觉。”
习风不去自有他的深意,王林悻悻的又把铺盖拉开,跟铁心棉不好意思的说:“算了,我们还是睡走廊吧。”
铁心棉立马变脸,狠狠的白了他们一眼骂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冻死你们两个傻瓜。”身子往后一缩,砰地把门重重关上了。
王林钻进被窝里,憋着一肚子委屈跟习风说:“去她房间就暖和一下,没别的心思,你干嘛那么紧张啊?”
习风蒙着头说:“她名字叫铁心棉,一听就不是本名,是个绰号。你不想想,铁心棉是什么,外柔内刚,今晚你敢进她房间,明天你肯定要爬着出来。或者,是被抬出来的也说不定。”
“我发现你有时候胆子小的像跳骚,她本事再大,还动得了咱们哥俩?”王林没好气说。
“别忘了我们元气耗尽,斗不过她的。”
王林想想也是,目前他们俩的状态,碰到高手的确不易对付。冷就冷点,反正冻不死人。躺下来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开始修炼内功。习风闭着眼睛不说话了,估计也在恢复元气。
搬到走廊更不敢睡觉了,俩人闭着眼却时刻警惕着。过了约莫半个小时,铁心棉隔壁房门走出一个人,大声叫骂:“祥子,厕所往外溢臭水,快他妈的上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这人手上还端着一盆脏水,哗地泼在走廊里,正好流到他们跟前,臭不可闻。
王林噌地火了,坐起来就要开腔,哪知脑子里一阵迷糊,软倒下来。他心里还有点清醒,心里大惊,这肯定他大爷的中了对方暗算,那盆臭水是迷药,好在他身上内息中既有鬼胎之气又有尸气,并且还有野魅气息,乱七八糟夹杂在一块,那真是百毒不侵。无非现在元气虚弱,不能完全镇压,但迷药也不能让他晕倒。
他重新躺倒下来后,感觉全身酸软,没半分力气,刚想提醒习风一声,就听到身子底下响起穿破地板的声音。习风伸手把他推到一边,只见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穿透干草和被褥,挺出有一尺多长。如果不是习风及时出手,他铁定OVER了。
紧跟着习风躬身爬起来,被子滑到地上,从地上露出一把尖刀穿破地板,刀尖正对着他的胸口。他此刻撅着屁股,把身子弓成九十度角,刚好躲过这一袭击。习风迅速拿出小白旗,在两把刀尖上各自扑扇了一下,只听下面传来“啊”一声惨叫,有人咕咚落地。
这声叫在静谧的客栈内就像爆炸了一颗炸弹似的,从二楼到三楼,全部灯光齐亮,客人推门出来瞧看情况。铁心棉站在门口看见他们俩地铺上挺出两把尖刀,吓得小脸雪白,用手捂住了嘴巴。
而她隔壁房间那人刚回屋又跑了出来,手里还端着盆脏水,举起来冲他们就要泼。习风反应敏捷,早在他跑出来时捏诀念咒,呼一张黄符在指诀之间燃烧,那人上衣和裤子在瞬时之间全都自己脱掉落地,赤裸裸的,连个裤头都不剩。
这会儿在铁心棉右侧隔壁跑出了俩美女,正是想要偷渡的俩经济犯。有仨女人在面前,这家伙顿时大感羞辱,顾不上去泼他们脏水,收回双手捂住了下体,那盆脏水哗啦浇了自己一头一身,臭气四溢,让仨美女全都捂住了鼻子。
习风和王林与此同时看清了这家伙,正是吃晚饭看到的那个光头佬。心里一下子明白过来,这帮没钱的住客帮老板打工,就是去杀人越货。第一次人皮灯笼失手,现在就派人来暗杀。
“什么事,什么事?”祥子一边急叫着,一边奔上三楼。
王林这会儿运气基本上把体内毒素逼了出来,指着地铺上的两把尖刀就要发怒,谁知两把刀唰地退回去,隐没不见。习风跟他使个眼色,弯腰把俩人的包提了起来。什么都能丢,包是绝对不能丢的,丢了它们可就寸步难行了。
“有人耍流氓,还在走廊泼脏水!”铁心棉指着光头佬愤怒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