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沈沂说:“我是睡着了,不是死了。”
沈清溪厉声:“你这是什么话?”
“我让你别这么不要脸。”沈沂轻嗤,四两拨千斤地回他:“你有种在我棺材跟前骂我老婆的感觉。”
沈清溪:“……放屁。”
沈沂不屑地笑:“你再这样,我棺材板可能都按不住。”
沈清溪顿时觉得阴森森的,忙把话题拽到正轨,“你说得是些什么不正经的话。我来就是看你伤得重不重,你却在这里胡言乱语。”
“那你先跟赵南星道歉。”沈沂冷声说。
沈清溪皱眉:“你说什么?”
“我让你和赵南星道歉。”沈沂重复一遍,愈发坚定。
沈清溪猛地站起来,椅子划过地面,发出难听又刺耳的刺啦声。
“做梦!”沈清溪说,“你一个人慢慢发疯吧。”
说完就要走,而沈沂却在他走到门口时轻笑一声:“大哥,这步棋你想到了吗?”
沈清溪错愕地转过头,“什么意思?”
沈沂举了举自己那只刚做完手术的手,几乎是一字一顿道:“相、煎、何、太、急。”
沈清溪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毁掉了亲弟弟的手。”沈沂轻笑:“难道不开心吗?”
沈沂说:“徐嘉树已经说了,断了的神经接不回去,我这只手这辈子可能没办法正常使用。”
而站在一旁的赵南星表情惊讶,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但沈清溪的表情却越来越难看。
“你做到了。”沈沂笑得很温和,但在这一刻的病房里却显得诡异:“下一步如果我再往前走,你要取的是不是我的心脏?”
沈清溪勃然大怒:“你闭嘴!”
沈沂却收敛所有笑意,毫不畏惧地和他对峙,冷淡的薄唇缓慢吐露出两个字:“道歉。”
沈清溪狠狠地剜了赵南星一眼,怒气冲冲离开病房。
像个失控的疯子。
在他走后,病房陷入了沉寂。
良久,赵南星才缓缓出声:“这件事和他有关?”
虽是疑问语气,但已经有了几分肯定。
沈沂轻呼出一口气,声音不复刚才的强势,变得温和:“应该。”
“你家的关系很奇怪。”赵南星坐到他床边,测了一下他的体温,又抬眼看了下点滴,一瓶快要滴完,便站起来在一旁等着换新的,“沈清溪这个人也很奇怪。”
“矛盾吧。”沈沂说:“他本身就是很矛盾的人。”
赵南星摇摇头,“他有点刻薄。”
沈沂:“……”
沈沂的沉吟声让赵南星以为自己用错了形容词,“怎么了?我说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