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听越看越眼熟,定睛一瞧,大脑轰的一声,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这,这是他家世女和谢侧君!!
他们……他们在干什么?纪听脑袋都要僵住了。
没人能懂纪听的震撼,因为此时又下雨了。
细雨蒙蒙,天色变得阴沉,台阶旁没有别的行人,都在道观里躲雨,而那处台阶距离真正的道观还有段距离,是以没人注意到观外的男女。
谢芝神情忸怩,耳朵红的仿佛要滴血,他本以为顾燕是眼睛不适,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大胆的举动……
拇指在她温热的口腔里,柔软的舌尖不时拂过,像羽毛一样轻轻划过谢芝的心间,酥酥麻麻的感觉。
谢芝都不敢大口呼吸,因为那样会发出沉重的喘息。
他向来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温婉男子,自幼熟读男则男训,这辈子做过最出格的事也只有那次脱光了爬上顾燕的床,以及今天主动亲了她的额头。
从来没有,也从来不敢想,在府外,在道观外,被她含住手指,细细舔舐。
谢芝双腿有些发软,理智告诉他应该阻止顾燕,可情感却不舍得推开她分毫。
朦胧细雨开始转为瓢泊大雨,谢芝用另一只手撑开伞,举到顾燕的头顶,嗓音沙哑却不失温柔:“阿燕,阿燕!下雨了,你会着凉的,回府后你……你若是想,我们再做好不好?现在先进去。”
谢芝唤了她一两遍,顾燕都没有反应,拇指反而传来微微的刺痛,不是很疼,相反,有些像小猫恼羞成怒的反击。
谢芝忽然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江朝女子为天,阿燕是他的天,怎么会是小猫,他真是疯了,竟然会有这种离谱的想法。
快速的抛弃了这种念头,谢芝正要继续唤她,恰巧顾燕突然抬起了头,浅粉的唇瓣沾上晶莹的光泽,苍白的脸颊微微红润,看起来气色都好了几分。
谢芝心跳加快,打在油纸伞面的雨滴不断向左右飞溅,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在漫天雨幕中,他却独独听见自己如鼓的心跳,鼓声雷动,心跳剧烈。
“阿燕……”
“谢芝。”
两人的话撞到一起,一方缱绻柔和,一方毫无起伏。
顾燕用手背拭去唇间水渍,“……你再勾引我,别怪我不客气!”她声音忽然变得狠辣,仿佛不是她主动扯过他的手指吮吸一样,十分理直气壮。
“我……”我哪有,谢芝呐呐的张着唇,心里委屈又无措。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顾燕厉声打断了他的话,“把你的手遮起来,你自己看看像什么样子!”
谢芝被吼的一愣一愣的,他望着自己的大手。五指骨节分明,宛如上好的玉石,正是江朝女子会喜欢的类型,除了拇指微红有一道牙印之外,完全没什么问题。
顾燕粗鲁扯下他的衣袖,把手遮住包裹在袖子中,寻不到一点裸露出来的肌肤,她又隔着丝滑的料子,重新牵起他的手,告诫道:“你以后就要像这样,不准用你的手,脚,腿……”
她皱眉,似乎在想着还有什么错漏的地方,但脑袋里一团浆糊,那种甜美的气味若隐若现,她颤了下身子,强迫自己冷下语气:“总之,你不准碰我!实在是没办法,也要隔着什么东西才可以,就像现在这样!”
这种莫名又无理的要求,谢芝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不明白顾燕到底怎么了,明明一路走来都还好好的。
“阿燕,可我这样怎么扶你啊……”隔着袖子,衣料又滑,一个没抓好,她跌倒了怎么办?谢芝很忧心。
不知道是哪个字戳到了顾燕的心,她冷笑:“怎么?觉得我是个残废,所以活着什么事都要靠别人吗?!没了你我就会摔死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多心了……”谢芝简直是百口莫辩。
他知道顾燕要强,但这里她没来过,又还在下雨,不扶着她,势必会摔的头破血流,刚才不还愿意让他靠近吗?为什么一下就变了?
谢芝回顾一路上的记忆,他除了时常提醒她小心,叫她走慢一点之外,没做什么,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