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弯腰钻进后座,她关上车门,抬头看了眼莫尊,才回答李慕白的问题。
“给朋友帮忙……”话落下,她想到上次就因被人往家里寄去她和季彦霖在一起的画面,莫尊大发雷霆,那阴狠的劲道直到现在身体似乎还能感受到那种撕裂的痛!
容浅垂下眼清晰的感受到身旁男人丝丝隐秘的强大气场,那张狂的面容冷酷不显露任何情感,镌刻着黑蛇的右手搁置在交叠的双腿上,至始至终,他看也没看她一眼。
就仿佛刚才给她打电话的人不是他!
容浅压下心头忐忑,她即是跟李慕白说话,也是在解释:“画墙画,然后跟着学习学习!”
李慕白回过头来:“忘记是听谁说了,你好像也是美术学院的学生对不对?”
容浅点了点头,不明白他这么问什么意思。
李慕白道:“我姐家那小不点,就特喜欢画画,要不聘请你给当家庭美术老师吧。”
“我?”容浅指着自己,转瞬她忙摆手:“不行不行……”
对上李慕白疑惑的眼神,她随意扯了个借口:“已经好些年没握笔了,技艺生疏,可能现在都还不如个小孩子。”
李慕白笑了起来:“干嘛对自己这么没自信,选择了美术这行业,能力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
容浅冲他扬起一抹淡淡微笑,她低垂下头不再开口,全身注意力全部放在身旁那沉默不语,气场却十足的男人身上。
容浅有一些隐忧,不清楚他看到了多少?
她跟季彦霖本身就清清白白的,可依照莫尊的骄傲,上次被人特意把照片送到他手上,已经是在挑衅他的权威了,难保这次他就不会多想!
容浅的话题止在技艺生疏,李慕白想到她过去的经历,聪明的没再说什么。
抛开容浅的过往,李慕白倒是真心觉着她跟莫尊还挺有夫妻相的,一个刚勇,一个柔弱,多么互补的一对儿?
就是深陷其中的当事人看不明白。
李慕白轻笑着摇了摇头,司机下了高架,李慕白出声让在前面就把他放下。
司机多嘴,问了句:“您不回医院了吗?”
李慕白说:“去买点东西。”
车子在路边停下,李慕白下车前本来想说些什么,最后却没张口。
他对容浅点了下头,关上车门目送那辆迈巴赫消失在川流中,他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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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因为少了李慕白的存在,空气中流动的静默因子都能清楚感觉得到。
容浅低着头一直就没抬起过,垂放在腿上的双手无意识搅在一起,她的缄默,更显的气氛诡异的压抑。
司机眼观鼻鼻观心开着自己的车,十分钟之后,车子驶进皇城怡景。
等停了下来,司机恭敬开口:“尊爷,到了。”
莫尊睁开眼,暗沉无光的眸子幽深一片,邪气的容颜每逢孤傲冷厉。
他伸出手下去,至始至终将容浅忽视的彻底,等他关上车门,进了院落——坐在车里的容浅才稍稍呼出一口气。
她抬头,通过后视镜对司机露出抹笑,然后推开了车门。
太阳落山,温度骤降,冷风刮着面颊,寒意犹如凌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