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被娄启祥批评后,姜吟分出很多时间补习语文,三节晚自习就占了近一半。
被姜东明循环规训“要听老师话”,她骨子里对老师敬畏心太重,不论对错,分毫不敢违背,怕老师失望,更怕让父母失望。
她好像习惯了变优秀才会被爱,自圈围城,画地而趋。
只要有一点被老师批评了,她就能记在心里好久,哪怕只是随意投过来的视线,都会让她精神紧张,连听课都会下意识分神。
所以她每天早到晚走,朝乾夕惕,很努力地想提高成绩。
吴知瑶见姜吟这么卖力学,都怀疑她走火入魔了,“吟吟,你是跟语文杠上了吗,也不要这么拼命吧。”
姜吟停下摘抄好词好句的笔,轻叹气,“我也不想,可成绩再不提高,娄老师就要请家长了。”
“那你就打算把这些抄一遍再拿来背吗?”
姜吟点头,方法虽笨,但吹糠见米。
或许是她长相文艺,是那种看着就是满腹诗书气自华,提笔就是刘震云余华的女生,所以所有人都认为她文科很好。
不止娄启祥,就连吴知瑶初见姜吟,都觉得她肯定文采很好,笔底烟花。
但吴知瑶看走眼了,事实是姜吟语文很烂,尤其是作文烂。
姜吟没有文艺细胞,审题稍松懈就会跑题,除了死记硬背,她实在找不到更好的“捷径”。
吴知瑶心疼地摸摸她脑袋,“哎,谁让你长了张文科脸,娄老师看看你文艺脸,再看看你的直男作文,可不就更气了!”
姜吟听了一笑,这论调很没厘头,但细想,好像挺有道理。
因为恶补语文,姜吟晚自习时间总不够用,平时课间也不去透气了,留在教室专心刷题,晚自习结束她也要多待个二十来分钟写完卷子。
除了不想留作业回家写,她还夹带了私心。
他们班在五楼,即便跑的快,也有一半几率堵在半路,而沈时斜富家少爷出身,金娇玉贵,懒得急那几秒,更不喜当密闭罐头里的沙丁鱼。
所以晚走的话,他们有概率同行。
姜吟晚走,吴知瑶自然陪着,被吟吟的学习热情感染,写起作业也干劲十足,剩下的作业尾巴越来越少。
吴知瑶把笔袋塞进书包里,咬碎水果糖,“吟吟,你要是我妈女儿,她不仅烧高香,还要摆五十桌酒席,敲锣打鼓,大肆庆祝。”
姜吟嘴角漾起了笑,一边收拾课本,一边说哪会这么夸张。
赵成溪插嘴,“有那么夸张!看看人家姜吟,再看看你,整天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吴知瑶气红脸,“赵成溪!!!”
他吊儿郎当应着,“爷爷在呢!”
吴知瑶把书包拎起来,追过去就要打人,边跑边跟姜吟喊让她等等,打完赵成溪就回家。
他俩有时气场不合,不由分说就急红眼吵架,但下一秒又能愉快组队,称兄道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