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知道,最后,却是最坏的结果。
范良木被巨石的余震震到,从马背上摔倒在地,发狂的爱马在他身上踩了数下,直踩得他吐血晕眩,但最后,快要穿过胸口的一支箭羽,被一个素日里关系不错的将士用血肉之躯挡住了,之后又因为被埋在尸体之下,没有被敌军寻到,这才逃过一劫。
但范良木知道,自己真的快要死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大雪已经下了好久,他的身体已经被埋在了雪层之下,温度低到不能忍受,几乎快要失去意识。
耳边隐约传来一声尖叫。
“……我的娘喂!这里怎么有只手啊!”
是有人经过吗?
想必是他刚才因为求救而伸出的手被冻僵了,才一直暴露于雪层之外。他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已经不听使唤了,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
范良木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晃了一晃。
尖叫声加大了三倍。
“我的师父欸……人间怎么比水底还恐怖……这手还在动欸……吓死个人了……”
有人走过来,将范良木身上的雪一点点扒开。
看见了,可以看见了。
衣裳是白色的,手臂纤细,头发既长且顺,恐怕是个姑娘吧,脸抬起来了……呜。
……为什么是蓝色的?
范良木瞪大了眼睛,晕了过去。
范良木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
他惊坐起来:“救我……”
一个相貌美艳的女子坐在他的身边,流着泪扑进他的怀里:“将军,你可算醒来了,水镯都快担心死了。”
“水镯……”范良木花了许久才想起来,这是自己的妻子,朝廷上文臣之女,生得沉鱼落雁,是当朝数一数二的美人,那时与他被众人比作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就在出征前,他刚刚迎娶她过门,用了十六人的大轿,全城的百姓都来围观。
但是……不知为何,他竟有种陌生的感觉。
怎么回事?
范良木不着痕迹地将手抽离出来,见此状,水镯也愣了下,继而默默地坐正,揽了一下头发:“将军是否身体还不适?”
“还好。”
水镯抽泣了一会儿,命人端上了汤药,留下一句话:“将军重伤,喝了药再休息一阵子吧。”
待她走后,范良木躺在床上,忽然觉得有些茫然。
之前许多事,他都有些记不太清了,自己过去究竟是如何在这将军府过活的?
水镯翌日又来送药,范良木问她:“你可知我是如何得救的?”
水镯说道:“将军倒在府邸门口,下人早起发现了,立刻将将军抬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