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恩。
你恩什么?她抬头怒目,忽然嘴就被堵住了。
他抱了她,狂热地吻。
她咚咚敲他后背,想说,我生气着呢,不要碰我。但是字词连钻出来的空隙都没有。他的吻如此灼热,如此迫切。把一个多月的思念统统释放。
她慢慢软了,像个铁罐子被他这把火熔化了。
她开始回吻他,勾着他的脖子。吻得天翻地覆。他慢慢将她倾覆到沙滩上。
脸贴着她的脸,说:亲爱的,我不行了,想要你。呼出的气很灼烫。
她满脸绯红,说:那不行。冯至鸣,我有话对你说……
能不能把姓去掉?天色暗了,谁也看不见。
我……
那,我们快回去。
他拉她起来。吹掉她头发和身上的沙,牵着她的手。那手并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找到失散多年的亲人,如此亲近。
码头上点出了盏盏彩色的灯,在黑暗中萤火虫一样浮游出来,宛如童话仙境。
好漂亮。她指着说。
他一直看她,说:没你漂亮。告诉我,那天晚上,你有没有着急。
怎么不着急?我又担心你醉酒出车祸,又担心你被绑票了,还担心你被外星人劫持了。
他揉揉她的小脑袋,说,跟我想的一样。你脑子里就那点货色。
别弄我头发,乱糟糟的。她跳起来,想弄乱他头发。可他太高。还不停地蹦着,她够不着。
让我碰一碰,好不好。她撒娇。
他说不让,男人要尊严的。
她站在他面前,很哀怨地说:好久没见你,只是想感觉感觉你。
他说:你刚还没感觉够。
她说:感觉你的唾沫来着。
他矮下身,她跳起来就把他的头发瞎揉一气。他抓住她,拥到怀里,说:小坏蛋。女人的话我再不信。恩,我们,待会好好感觉感觉。我想你了。
他们继续拉着手走。
一阵后,她吞吐说,有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
那个……她好像有点为难。他忽然一凛,想到什么,说:是不是陈剑的事?加大嗓门:哎,你干什么帮他做事?
为什么不能?
你有没有想我的感受?
那你呢?有没有想我的感受。你跟杜若。突然顿住了。
其时,他们已经钻出人群,到了车场。一抬头,看到杜若就倚在他的车身上。
语声扭头朝冯至鸣说:冯大公子,把我带哪里去?该不会,跟你女朋友合住一间房吧,又或者给我开一个房间?
冯至鸣突然语塞。蹙眉说:杜若,你怎么来了?
杜若清冷地看着他,说:我跟出来的。她是谁啊?
语声狠狠甩掉冯至鸣的手,说:我是文语声。冯公子女人之一,不要介意。他风流成性,你早点知道比晚点知道好。
说完,她扭头跑。冯至鸣追过来,说:你胡说八道什么?杜若只是暂时住我这里。
暂时是什么意思?我以前也是暂时住你那里。
冯至鸣忽然心头火起,说:那你呢?我一走,你就倒入别人怀里。给人策划新闻,开发布会。风头很健啊,谁都知道陈剑后面有你这样一个女人。现在,陪他来打官司,顺道看看旧爱。我是什么?一条狗吗?你喜欢就摸一下,不喜欢就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