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湖南七怪唯一的漏网之鱼。”上官清云说着,视线紧盯着某个脸色阴沈、面黄肌瘦,衣衫破烂的男人。
“上次行镖,湖南七怪来抢,全都被兄弟们押送官府,就只有他逃了。”
“来者不善。”
“先擒下再说!”
镖师们简短交谈,话才说完,凭着多次出生入死的默契,已齐步上前,预备在最短的时间内,不惊扰游人下,将恶徒一举擒获。
不同于众人上前,沈飞鹰却护着罗梦,不浪费任何时间,即刻就要离开。“回大风堂。”他言简意赅。“你的安全最重要。”
她心里一颤,话己经脱口而出。“是对你重要,还是对爹爹重要?”
沈飞鹰没有回答,将她抄抱入怀,施展轻功疾行。
罗梦被护在宽大的衣袍下,花办似的脸儿,受不住扑面而来的寒风,双眼眯如细细弯月,娇怯怯的依偎着,他热烫结实的胸膛,小手不自觉的扯着也的衣角,眷恋得不肯放开。
花灯璀璨,却不如他的双眸,更教她着迷。
只是,奔腾了一会儿,还来不及回到罗家,沈飞鹰却己经停步,抱着她直奔某条暗巷深处,京城里亮如白昼,却只能照得巷内的砖墙隐约可见。
这是一条死巷。
沈飞鹰将她拉到身后,让她紧贴在砖墙的凹处。她能感受到,他全身的每寸肌肉,都紧绷起来,随时蓄势待发。
一阵诡异的笑声响起,十来个黑衣人跃下,将巷口堵住,阴森森的视线,全盯牢了暗巷底的两人。
“这家伙脑子坏了。”
“嘻嘻,是啊,竟逃到死巷里。”
“天下闻名的大风堂,原来也不过如此。”
黑衣人们说着,各自甩手,藏在袖中的长剑嗖声而出,在昏暗中仍可看见,剑刀冰冷的寒光,让人胆颤心惊。所有的剑尖,都指向同一方向。
“先说清楚了,免得你死得不明不白。”带头的那个黑衣人开口,语气轻松。“为了报仇,湖南老四用自己做活饵,而我们则是收了银两,要剐掉罗岳的心头肉。”
沈飞鹰的答案很简单。
“休想。”
黑衣人们没有发怒,长剑一抖,发出刺耳锐声,直接攻了过来。
倏地,沈飞鹰也抽剑迎敌。
这是数年来,她首次看他出剑。往常,不论凶险大小,他总是不必用武器就能取胜,但是佩剑从来不曾离身。
那也直接证明,此次的情况,比以往更危险。她眼看着,他的长剑幻出朵朵剑花,诧异于他的剑法,比她所见过的任何人都高妙,却也深深担忧着黑衣人们的长剑,出奇诡诱,但每一次进攻,都被挡退。
剑刀交击的声音,在暗巷中回荡,偶尔迸出火花,照亮某张狰狞的脸庞,随即又变得昏暗不清。
“妈的!”
久攻不下,有人渐渐失去耐心。
直到这个时候,罗梦才明白,沈飞鹰挑选死巷迎敌的理由。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凭着一个人、一把剑,独自挡住,如潮水般袭来的攻击,确保她的安全,不让她暴露在危险下。
但是,敌众我寡,即使杀手一个一个陆续倒下,剩余的杀手们聚精会神的连番久攻,让他终于渐露疲态。
每一次,利刃划过他的皮肤。
每一次,剑锋切入他的血肉。
每一次,刀尖直刻他的骨头。
第3章(2)
紧贴在他背后的罗梦,感受到每一次,攻击时的震荡,仿佛感应到他的痛,全身也跟着发疼,泪水盈满双眸,一滴滴濡湿他的背。
“再待下去,对我们不利!”带头的黑衣人,万万没想到,对手竟如此难缠,横身踏上砖墙,窜身前攻。
就在同时,其余的杀手们,滑身挥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