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吃了不少亏,自然不能让旁人干干净净。
哪知他们还在费尽心思想要打持久战,沈玦却一点儿犹豫都没有,直接答应了。
“上官大人虽然缺乏教养,喜欢越俎代庖,不过他刚刚说的话也不错,到底臣弟是皇族,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为了浊河的百姓,臣弟愿意前往。”
上官勤想要骂骂咧咧一番,可当着齐帝的面儿,还是算了。
沈玦又道:“只是臣弟六年不曾参与朝堂之事,怕在运作上出岔子,需要些人手。”
“人手你不必担心,朕自有安排。”
沈玦点了下头,也没抱希望这一次齐帝会调曾经他的麾下来。
齐帝生性多疑,八成调的都是眼线。
不过没关系,他的重点不在这儿。
“朝堂的事臣弟自然是不用担心的,只是起居之上……”
沈玦说着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一时半会儿都没能停的下,还是门外候着的御医进来给服用了一粒药丸子才勉强止住了。
御医朝齐帝摇摇头,终归是不治之症,再久也顶多拖个一年半载。
止了咳,沈玦才慢吞吞地说道:“厉王妃略懂医术,臣弟想带她同行。”
上官勤哧了一声,表面上风光霁月的,内里却还不是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不过厉王也是,浊河流域虽然荒凉,但也不是没有生的好看的女子。
若是他们去办这个事儿,哪里可能带上家眷,不得好好地在外面纳几个妾才怪了。
齐帝沉吟了片刻,想了下无伤大雅便同意了:“既然如此,你便好好地去准备,尽快出发。”
沈玦点了下头,行完礼后就要出去,齐帝却还是没忍住。
“厉王……”
沈玦停下脚步:“陛下还有事?”
齐帝指着他脸上还有脖子上的伤:“你这是?”
沈玦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伤:“哦,不碍事的,被猫抓了。”
上官勤眼睛都瞪直了,命都快没了,还养猫!
等沈玦走出御书房后,高凯识趣地将其他人全都带出去,只留下上官勤。
“浊河那边你可当真是安排好了?”
“陛下放心,自然是安排好了的。”上官勤谄媚地笑了笑,“浊河流域水患肆意,草寇凶残,谁能知道半路上会发生什么事呢,厉王殿下体弱多病,和王妃不甚在路上遇袭,也是为国捐躯了。”
听了这话,齐帝原本阴沉的脸才恢复了常色。
他不喜欢沈玦,从小到大都不喜欢。
身为皇长子,他常年都被严苛对待,每每犯了错,父皇总是严词厉色,就是过年过节,也从不对他关怀一两句。
原以为父皇只是不善言辞,帝王嘛,总是这样高高在上。
可他却在沈玦出生时,看到了父皇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百官簇拥,太傅指点,甚至还有镇国公,父皇将所有一切最好、最得体的东西全都给了沈玦,而他只有一纸诏书,封地兖州,无诏不得回京。
沈玦,你不死,朕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