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仁威不是没有注意到他们俩人彼此间眼神中闪出的异样。虽然他的心里有股酸溜溜的感觉不是很舒服,可他却不想多折磨自己,相反倒有种窃喜。上午在公司领导层的会议上,已经初步定下了上A4项目的意向,而且,李铁分工他来负责这个事。这无疑给他的计划铺平了道路。他可以放心大胆地对季龙发起攻势。在W市和季龙接触下来,他已感觉到季龙并不是一个难对付的主儿。只要他让他好好地享受一下有钱人的滋味,他绝对会倒过来。在他看来,中国的知识分子并不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发达国家的知识分子笨,而且相比之下他们要比老外聪明得多。中国的知识分子缺乏的不是知识而是钱。没有钱,他们就像折了翅膀的鹰,只有追求理想的欲望,却没有腾云驾雾的力量。因为中国的现状造成知识和财富是倒挂的,有知识并不等于拥有一切,而真正发财和拥有金钱的却是没有知识的人。像季龙这样的人,一旦在金钱和享受面前尝到了甜头,心理上的天平马上就会倾斜。对付一个穷怕了却又十分清高的知识分子,打掉他身上酸腐之气的最好武器是金钱!在现今的社会上,对付那些权贵们,金钱的作用日见减弱,因为有权的人是不会犯愁钱的来源,他们需要的是社会关系,需要的是女人,只要为他们拉上了向上爬的关系,或者送给他们女人,才有可能办成事。而对付知识分子,用金钱足矣!现在看来,季龙不但对金钱感兴趣,对女人同样有着极大的兴趣,如果在金钱的攻势下再配以女色,哪还有不稳操胜券的道理。想到这里,他自己先乐了起来。
喝了一口茶后,他看着眼前的任伊娜,觉得这个女人完全是个称职的女特工。虽然,任伊娜在见季龙第一面时,就表现的如此沉不住气,但他还是准备利用这个女人。昨天晚上,他和这个很傲慢的女人颠鸾叠凤地狂欢过一夜,最后是以任伊娜败北和被他所征服结束。从今以后,挡在他们之间的那层薄纱完全撕开了,虽然他们的关系已经从精神到肉体完全地结合了。但在他看来还完全不够,因为那只是一种表象,其间多是男人对女人的征服,是一个被女人嘲弄够了的男人对嘲弄自己的女人的征服,根本没有什么情的成分。
在男女之间,他历来信奉的是‘杯水主义’,玩过再不回头。就像是甩掉一件兴趣不大的外衣般,再穿上它,所给予的除了怀旧,绝无新意。所以,与他有过肌肤之交的女人,他几乎不再沾她们。他始终认为,与一个女人有过一次和十次、百次是一个含义。只有傻瓜才会与一个女人纠缠不休,有与这个女人纠缠的精力和功夫,不如再去开垦一片‘处女地’而来得痛快和刺激。尤其像任伊娜这样朝秦暮楚的水性女人,更不值得去为她耗费宝贵的精液。他之所以要拉住任伊娜,是把她作为一张牌来使用,一旦把A4项目搞到手,他就和任伊娜‘拜拜’了。他深知与任伊娜这样又贪婪又有心计的女人打交道,输得准是他。他早就看出任伊娜对他也是在利用,一旦她先达到了目的准会甩掉他。不过,在他看来,只有他甩任伊娜,而绝不可能是任伊娜甩他,于是,他很轻松地笑了。
这顿饭因了各自不同的心情,吃得很愉快,也很轻松。吃完后,陈仁威又把他们带到了一个舞厅里唱了会歌,直到深夜一点多,他们才走出舞厅。
陈仁威先开车把季龙送到了早就定好房间的‘贵都大酒店’安顿好,又开着车送任伊娜回公寓。兴奋的有些忘形的任伊娜,站在车旁,趴在摇下玻璃的车窗前,含情脉脉地对陈仁威说:“如此良辰美景,你不想重温昨夜之梦,施展一下你的功夫吗?”但陈仁威断然拒绝了任伊娜,说:“我还要留点精神明天办大事呢!”说完后,他按下了自动升降玻璃的开关,发动了车。
任伊娜看着陈仁威的车渐渐远去,心里很失望和奇怪的同时,又对陈仁威产生了很强烈的怨恨。
陈仁威透过倒车镜看着任伊娜一付失望的神色,才不管她怎么想,脚下一使劲踩足了油门丢下她后,开着车回家了。 。。
第二十八章
李晓雯是在一个星期前感觉到下身很难受很难受的,后来又开始发痒,渐渐发展到奇痒无比,以至于上班坐在那儿也忍不住要搔两下,最后她发现内裤上有不少脓血。昨天从公司回家后,她泡在澡盆里反复洗了很长时间,觉得下身火辣辣地疼,对着镜子照了照,看到下身长了不少小红点,已经有不少被她搔烂了,沁出斑斑的血迹。她很害怕,不知道得了什么病。所以,一上班她就来到李铁的办公室请假,准备到医院去看看。
李铁问她:“怎么啦,什么地方不舒服?”问完后,李铁才发现李晓雯的面色苍白,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知道自己的问话很不妥,连忙说:“快去看看吧!不行就在家休息几天,别上班了。”说完后,他招呼黄静安排自己的车送李晓雯到医院。
李晓雯来到医院后,也不知道该挂什么科,想了想,就挂了妇产科的号。
在走廊里等了两个多小时,才听到护士喊她的名字。进了检查室后,医生也没有仔细询问,就吩咐她脱了衣服躺在里面的检查床上。过了一会儿,那个医生进来只看了一眼就大声地对她说:“快下来,快下来,你的病不是我们科看,快到性病室去。”说完后像躲瘟疫似地跑出了检查室。
李晓雯从床上下来后,就听到外屋的人在窃窃私语:“人倒看看满老实,生咯种毛病!”
“老实?老实能生咯种毛病,肯定是做那种生意的,被人家搭上的。”
“快一点赶伊跑,当心把人家也传上毛病。”
“……”
“……”
李晓雯的头‘嗡’地一下大了。
出了医院的门,李晓雯摇摇晃晃地站不稳身子,她扶着路边的梧桐树,并靠了上去。压抑了半天没有流出来的眼泪,从眼眶里大股大股地滚了下来。
性病室的医生倒没有过多地难为她,给她检查好后对她说:“你这是淋病和尖锐湿疣,要抓紧治。”
她一想到自己得的是那个可怕的病,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淌…… 。她想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各种各样的曲折,似乎总是循环不断地缠绕着她。她有过顺利有过欢笑,但却仿佛总是在一条吉凶未卜的人生之路上蹒跚。像是在高耸入云的陡峭的盘石上趔趄地攀爬,又像是在狭窄的羊肠小道上战战兢兢、浑身是伤地走着,忽而又好象是步入纵横交错的迷宫,不时地会碰到妖魔鬼魅阴森可怕的张牙舞爪,她的生活目的总像是个迷一般地,隐隐约约对她有着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诱惑。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滞重的脑袋像是千年陈锈凝固般,想动动不了,想摆摆不成。她感到原来还是高高挂在天空上滥施淫威的太阳,转瞬间暗淡无光,如同水花四溅的高峡瀑布的雾气遮蔽了整个世界,只有震耳欲聋飞流直下深落谷底的涛声……
在停车场上等了很久的殷梅,见李晓雯总是不出来,就找到了门诊大楼上,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她,走出楼后才看到靠在树上哭的李晓雯,她忙跑过来问:“李总,你怎么啦?”
李晓雯瞪着一双失神的眼看了殷梅一眼,掏出手绢擦了擦脸颊和下巴上的泪水,无力地对殷梅说:“没…没…没什么事,你去把车开过来吧。”说完后,她推了推殷梅的手。
殷梅松开扶着她的手,一脸疑惑地一步一回头开车去了。
坐在车子里,李晓雯默默地流着泪。思来想去,给她传上这个病的,除了丈夫王正军没别人。她从来没有与王正军以外的任何人有过性关系。她想起了前几天,见王正军鬼鬼祟祟地躲在卫生间里不知道干什么,她奇怪地拉开门进去时,看到他正在给他那个玩意儿上抹药水,问他怎么啦,他不说,还一把把她推出了卫生间的门。
“李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