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七也插了一句,“皇上,江夏王所言甚是,这高句丽的城池修得跟铁桶似的,咱们要是挨个打,得打到什么时候?再过一个多月就该入秋了,到时天寒地冻,这仗就更没法打了!”
这时,长孙无忌突然起身,跪了下来,“皇上!听臣一言吧,您是万金之躯,怎能亲临险地呀?仗打不了,我们大不了撤兵,可您的安危胜过一切呀!还有你们这些将军,保护好皇上是你们的责任,你们怎么能只顾着自己立功,不为皇上着想啊?”
张小七不服,还想说话,一旁的程怀亮忙把他拉住了,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多言。
李世民皱紧了眉头,思忖再三,“唉,方今太子年幼,西边的吐蕃和北边的薛延陀都虎视眈眈,观望咱们的战事,欲图不轨,朕确实不能出事,景仁现在情况如何了?”
长孙无忌回道:“情况不太乐观哪!岑大人连日随军奔波,忙于军需调度,操劳过度,病势愈发沉重了,吴王殿下一直在他身边陪护。”
“恩,也罢,不必冒险了,且加紧攻打安市城!”
“臣等遵旨!”
数日后,李世民心情烦躁,又带着众将来到城下观察战况。
李勣就说:“这些日子,敌军一直龟缩在城中,连头都不敢露,任凭臣等讨敌骂阵,就是不出来,士兵们有劲使不上,都很愤懑。”
“其实朕何尝不是如此,这群鼠辈真真可恶!”
他们正说话间,忽而城头上敌兵们大声鼓噪起来,“啊!杀了大唐的皇帝老儿,让他有来无回!杀啊!”“啪啪啪啪啪!”射下一堆箭来。
李世民勃然大怒,“狗贼!竟敢欺辱于朕!”
李勣也气得火冒三丈,对李世民施礼道:“皇上!这群贼子大逆不道,臣请皇上准许臣,破城之日杀光城中所有男子!”
“不必多言,给朕攻城!”
之后,*又猛攻了月余,可安市城中的士兵唯恐城破被杀,愈发众志成城,死命坚守,直到九月中旬,*依旧没有攻下城池。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粮草也快要用完了。
长孙无忌便建议李世民撤军。
李世民心有不甘,向李勣抱怨道:“懋功,你不该说杀光城中百姓的话呀,如此一来,坚定了他们守城的决心,我们便更难打了!”
李勣忙跪下来,“是,臣一时激愤,胡言乱语,坏了大事,请皇上降罪!”
“唉,罢了!建安那边的战况如何?张亮可拿下城池了?”
长孙无忌回道:“皇上,那边传来的消息说,张亮也在昼夜攻城,只是至今还未攻克。”
“这个废物!朕给了他那么多军队,他打了快三个月了,连个小小的建安都拿不下!气煞朕也!”
正这时,李恪哭着走进帐中,声音哽咽,“父皇!岑师父他去世了!”
第九十四章 剿灭薛延陀
李世民大军被拖在安市城外,久攻不下,陷入了僵局,一晃两个月过去,天气转冷,粮草也快被消耗殆尽,战局对*而言,越来越不利了。
偏偏这个时候,岑文本病情恶化,死在了军中。
李世民闻听噩耗,当即脸色就变了,带着众将急匆匆出了中军帐,来到岑文本帐中。
在床前,李世民看着岑文本那极度消瘦枯黄的面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悲痛,老泪纵横,痛哭失声。
李恪、张小七、程怀亮众人看在眼里,都潸然泪下。
长孙无忌劝慰道:“皇上,岑大人死前一直忙于军务,几天几夜都未曾合眼,也算是为国家尽了最后一点心力,无愧于皇上对他的重托了!”
“唉,是朕害了他,早知道他已病成这个样子,朕就不该带他来呀!”李世民扼腕长叹,泪流不止。
“皇上,逝者已矣,节哀吧!”
李世民又哭了一会儿,颓然坐在床边,有气无力道:“打好棺椁,将景仁盛殓起来,明日起驾,班师回朝!”
“臣等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