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因信仰的变化而变得极端吗?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毕竟谈到信仰这个东西,很多人其实是不能理解那种近乎魔怔一般的投入的。
凯伦,一个领受无上荣誉的前帝国将军,他本战功赫赫,为帝国镇守北部利挞拉峡谷,持一柄开山重剑击退无数魔潮。
这样一个将军,他受索利斯帝国许多人敬仰,理应一直戍卫守护着这片土地。
直到多年前那场杀到昏天黑地的北部魔物暴乱,几乎从北部峡谷一路肆虐到帝国中部区域,若非帝国都城的根基在偏南的地方,或许也会在那场灾祸中覆国。
而凯伦将军本应该死在那时候。
那些被魔物侵占的土地,是后来牺牲了许多院级魔法使才抢回来的,曾经的学士们也是在那时被激发了血性,各种禁术不计代价的扔。
他们将自己的未来押上赌桌,赌索利斯帝国不会亡国。
所以,索利斯帝国在后面夺回了北部区域的掌控。
北部的峡谷地区,很难执行有效的清剿活动,那次魔物动乱大概是积蓄了不知几百年的灾祸了,终究是索利斯帝国更胜一筹。
一些学士因超负荷使用禁咒,他们亲手断送了自己的魔法生涯,沦为普通人。
牺牲最大的还是当时的高阶魔法使,也是那一战致使帝国魔法学派的大多数传承断代。
索利斯帝国以极其惨痛的代价扞卫了这片土地,或许也是那时候开始,一些人的心态就发生变化了。
如此让人热泪盈眶的历史,是属于索利斯帝国最为耀眼的一笔重墨。
“可多年过后,当初的凯伦将军却以这种方式回归帝国的都城……”
昏暗的地牢中,只有些许油灯摇曳着蜡黄的光,冰冷的铁链与囚锁迫使这个名为凯伦的骄狂男人跪伏于地。
“这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你不这样觉得吗?凯伦…将军……”
克锐姆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张标志性的笑脸,可这种慈祥的和蔼模样出现在这种森冷的地牢,总是给人一种错位的怪异感。
物理层面上,凯伦的脖子,手脚,腰与胳膊大腿都加上了看起来十分沉重的铁环,铁环链接着的铁链又是牢牢钉死在墙壁里面的。
魔法层面上,凯伦的各处关节几乎都被钳制,同时也被剥夺了视觉。
在完全黑暗的环境里,凯伦只能靠听觉来分辨面前的人是谁。
“你是…卡什俐的什么院长对吧?山达尔家族的那个?呵呵,感知系的魔法使啊……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将军……”
地牢设置了屏障结界,以远海商会出售的那种水晶球是窥探不到这里的,这也是为什么艾泽·斯维尔会选克锐姆的原因之一,夺取记忆的那种禁术,是可以通过魔纳来进行还原的,而还原记忆又数感知系的魔法使最擅长。
克锐姆毕竟也是个聪明人,自然察觉到许多不对劲的地方。
“这么多年你都没回来,为什么偏偏挑在这种时候?”
凯伦不愧是经历过生死之事的人,即便现在的他因为镣铐和魔法禁锢而感到苦不堪言,面对克锐姆的问询,他也依旧笑出了声。
“呵呵哈哈哈,亏你还是感知系的院长啊,居然放着那种禁术不用,还老老实实的这样问我。”
克锐姆也不气恼。
“记忆也会骗人,只有单纯的蠢货才会盲目相信从他人那里夺取来的记忆,我们不应该是敌人,你有什么问题,本应该说出来,毕竟你曾经可是帝国的将军,国王陛下是不会计较你这点过失的。”
也确实,宴会广场上的那些人,多为收到邀请函的人带来见世面的一些废物,即使凯伦杀再多,以他以往的功勋,也可以赦免这般牢狱之灾。
“国王?说起来,我对你其实挺有印象的,可惜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记别人的名字,我问你,当今在那个位置的,还是国王吗?”
克锐姆的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