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夕受恩于宁远侯府,又有多年感情在,哪舍得让他们伤心,于是就一直住了下来。
谢氏听说苏芩秋带了儿子登门,忙命人把她请到了积善堂。
她尚不清楚顾泽夕怎么就跟她分道扬镳了,但苏芩秋是他们的大恩人,她对苏芩秋,心存感激。
苏芩秋进了门,给谢氏问了安。
谢氏见着胖嘟嘟的安哥儿,是既喜欢,又遗憾,这要是她的亲孙子该多好。
正巧大丫就在积善堂,见着了亲娘,是黏着不肯走。
苏芩秋一手抱着安哥儿,一手抱着大丫,问谢氏:“老太君,侯爷可在府中?”
谢氏眼一亮:“在在在,他马上就回来,你上金戈院等他去。”
苏芩秋站起身来,大丫想要跟着去,谢氏哄她道:“乖孙,祖母让人给你做了点心,马上要出炉了。咱们把弟弟留下,一起吃点心,好不好?”
大丫欢快地答应了。
谢氏又去跟苏芩秋道:“你找泽夕肯定是有事,不如把安哥儿留下,我给你看着。”
苏芩秋的确有事,于是从善如流,留下了安哥儿,独自去了。
谢氏急急忙忙地唤丫鬟:“快快快,派人骑上最快的马,上北大营把侯爷叫回来!”
苏芩秋主动来找顾泽夕,说不准复合有望,她得给他们制造机会。
苏芩秋到了金戈院,眼前的一切,是那样地熟悉。院内院外,陈设一点儿没变,就好像她从未离开过。
老太君明明说顾泽夕一会儿就回来,但她等了半天都不见人,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了。
等她睁开眼时,发现身上多了一件衣裳,而面前的顾泽夕,显然刚从北大营赶回来,身上的软甲都还没卸去。
她看着顾泽夕淡漠的眼神,忍不住开起了玩笑:“我还以为侯爷要趁虚而入,抱我去床上呢。”
“本侯没那么贱。”顾泽夕的语气冰冷又生硬。上次他都投怀送抱了,结果她说要给拓跋绵留面子!
什么意思?苏芩秋的火气一下子被拱了起来:“我师兄都知道我跟拓跋绵是假——”
顾泽夕强硬地打断了她的话:“你来找本侯,就为了提别的男人?本侯没你想得那么大度。来人,送客!”
好好好,还不许她说真相了是吧?臭男人,明知她离开熙朝时就怀孕了,还不认儿子,误会她和拓跋绵。行,以后求她她都不说,让他自个儿生闷气去!
苏芩秋气呼呼地端起茶盏,把茶水一饮而尽:“赶我走?我偏不走。”
她要办的事没办成之前,她哪里都不去!
这时长戟抱了哭闹不止的安哥儿进来,道:“夫人,安哥儿认生,哭个不停,谁都哄不好。”
苏芩秋接过安哥儿,朝顾泽夕怀里一塞:“抱着!”